魏老夫人又叫一聲,是慘叫。
“那女子是誰?王上請告訴臣婦!我不管她是誰,她為我魏家生下兒女,臣婦和魏家虧欠她,哪怕是牌位,也是娶進家門,與我兒合葬。”說完,咚咚磕頭。
高闖手掌一僵,肖絳會意,連忙上前把魏老夫人拉起來。
還搬過椅子,按魏氏夫婦坐下。
現在老兩口好像行屍走肉一樣,一心在高闖所說的秘密上,完全感受不到外界似的。
王上不會編這種瞎話,那麼這一切就是真的。
他們夫婦對視,在對方眼裡都到了惶恐和些許疑惑。
不是懷疑高闖的話,是懷疑自已在做夢。
但肖絳的心還是有點冷意:魏老夫人到現在也並不是徹底悔過,是聽說自已還有後代,又不想讓兒子在那個世界也是孤魂野鬼而高興。
迎牌位什麼的,不過是MING親。
高闖搖了搖頭,“告訴你們此事,我已經違背的誓言,不會再告訴你們那女子的名子身份,因為勝景不許。我只能告訴你們,我把那女子和勝景的衣冠也合葬一冢了,同樣是他們二人的遺願。”
“逝者已矣。”肖絳見二老還要說什麼就插口道,“魏老夫人,不必再執著於形式,讓他們在天之靈開心是最重要的。魏小將軍英靈在魏家祖墳,也在英雄紀念碑,更加衣冠冢,讓他自由自在的豈不是好嗎?”
魏老夫人愣了下,不知如何回答。
魏老將軍卻落淚道,“謝謝王妃提點,老臣倒覺得,王妃這番話……您雖然沒有見過小犬,卻有他知己之感。自由自在,不正是他一直求而不得的嗎?”
兒子從小叛逆,不願意揹負忠臣家庭的使命,不是不夠勇敢和擔當,是不願意被束縛。
為此,父子之間常有罅隙,如此悔之莫及。
但念及王妃的話,想著兒子想去哪兒去哪,不會連靈魂也困在魏家之中,居然有幾分欣慰。
說完,恭恭敬敬向肖絳施了一禮。
肖絳客氣的還禮,心中卻想:魏老將軍果然比魏老夫人更明顯事理。
看魏老夫人的樣子,明顯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似的。
但高闖既然發了話,表示不會吐露那女子和魏勝景的衣冠冢在哪裡,她自然也不敢多問。
在民間,至少在燕北有這樣的習俗。
去世的人有自已的墳墓,但不方便祭掃的人可能在別處再置一個衣冠冢。說白了就當在那個世界有幾個住處吧,並不衝突。
“那孩子……”魏老夫人終究忍不住問。
魏老將軍狠狠瞪了老妻一眼。
他何嘗不急於知道?可就是不能主動提。王上既然來了,難不成還要把訊息藏著掖著嗎?早晚會說的。不然為什麼要寧願違誓也要提起這個秘密呢?
而王上此來的目的,最主要是處理這個糊塗的老婆子差點謀害了王上子嗣的事。雖然正事沒提卻轉到自個兒兒子的事情上有點怪異,他一時想不明白,但怎麼可以催促呢?
悄悄看向王上的面容,果然見他雖然面色平靜,眼中卻有怒氣以及冷意。
老婆子太自私了啊!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一心只有自家人,自家事,卻不知道王上為大,國事為大。而且這她還是有錯、有大錯在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