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各院早都落了鎖,二門處有人看守,角門也不是隨隨便便都能出入的。”阿離想了想,乾脆利落對白芷說,“白芷姐姐,你去拿了二夫人的牌子,我就帶你去找三夫人。天太晚了,時常給王府各位夫人請脈的那位大夫住的遠,還是找個府衛快馬去請才是。”
這種事情,當然不會開大門。
除了王上和王妃出府,一般大門都是不開的。中門若開,還得重大場合。
白芷慌忙答應下來,從腰中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牌子。
於是阿離匆匆向肖絳施了一禮,帶著白芷就出去了。
千花抱著劍站在門口,目無表情,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就像活的一個木樁子。甚至,白芷都沒看到落雪院的那位小女冠也在場。
肖絳打了個哈欠。
阿泠連忙上前,“要不您再睡會兒吧?”
“我困的要死,可是恐怕睡不著了。”肖絳嘆了口氣,身子往後倒下,呈大字形躺在那兒。
“我去看看桑扈居的那位是不是裝病。”千花突然來了一句。
“不是裝的,別白跑一趟。”阿泠連忙攔下道,“要我看這府裡的丫頭都隨主人,獨白芷不一樣,杏性子很是敦厚,不會演戲的。”
“你們也隨我對吧?特別聰明。”肖絳大言不慚的笑說,隨即又對千花招招手,“小道長你進來坐吧,你站著,我眼暈。”
“這是您的命令還是?”千花歪過頭問。
“不是命令,就……”
肖絳話沒說完,千花嗖一下上屋頂了。
肖絳不禁莞爾,睏意被驅逐,這下徹底精神了。
這姑娘被當成死士訓練的,才出訓練營就跟了她,心地直接而單純……
如果這樣的人常年執行殺人放火的任務,自然黑的純粹。大約,就像她洞房花燭夜的那個,被她反殺的女殺手,眼神都沒有感情的。
但如果受到生命溫柔的對待,就是一塊至純的璞玉。
“可小魏氏這病來得確實有點突然。”不困了,腦子自然也轉動起來,“之前給王上送行的時候,她就站在我旁邊不遠,我明明看到她氣色很好。走起路來端正優雅,我都氣喘了,她還好好的呢,肺活量好得很。”
阿泠不懂什麼叫肺活量,但聽出是身體很好的意思。
“二夫人從前是伺候魏家大小……”阿泠說道一半,趕緊改口,“伺候前王妃的,魏老夫人親自挑的人,身子肯定健康的很。”
魏家大小姐雖然還沒嫁過來人就沒了,但是排位進了奉先堂的。論理,就是王上的正妃。他們的王妃是繼妃,其實要矮上一頭的……
說這話的時候偷偷看了眼肖絳,見她根本完全不在意,不禁暗暗舒了口氣。
怪不得王上喜歡她家王妃,哪些善良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