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光餅這個東西的技術含量不是很大。
只要能吃,易於儲存,並保證一部分含鹽量就是可以的。從身體健康考慮,肖絳又提議在裡面加上一種能儲存很久的乾菜。
補充維生素嘛。
苗媽媽本來就是戰場上的伙伕頭出身,在肖絳這種廚藝值為負數的人來看很困難的事,人家只練習了三爐,就烤製出了令人滿意的成品。
晚餐的時候她捧著光餅去高闖那裡獻寶,正好高闖忙的連飯還沒吃,立即吃了一個,然後馬上下令讓軍中的伙伕照著樣子,照一人管飽三天的做,並把苗媽媽派過去做指導。
伙頭軍也是跟著大部隊的,做好的光餅三天一替換就可以。遇到戰況激烈,幾天不能埋鍋造飯的時候,也堅持的下來。
“又立功了,想想要什麼獎勵。”高闖心情愉快,微笑之著道。
眼神裡還有著明顯而且純出自然的寵溺之意,肖絳心頭麻酥酥的,可卻假裝看不到。
“我立的功可多呢,回頭找個小本本記下來。現在想不到有什麼想要的好東西,等想起來的時候,一點一點的找王上討回來。就怕積存的多了,王上到時候不承認。”到底因為又做成了一件事兒,哪怕是件很小的事兒,看起來微不足道的事兒,肖絳也忍不住得意了。
高闖看到她可愛的模樣,很想把她拉過來,抱一抱,親一親,可現在這節骨眼兒上,也只能忍著。
那天在燕北製藥那個山莊裡的吻,倉促而又突然,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心理準備。只是不管多忙,只要午夜夢迴,那一幕卻都無比清晰而且感覺延長。
彷彿天長地久似的,也彷彿就發生在數息之前。
那柔軟無比的觸感,那誘人的芬芳。
“本王允諾給你的,絕不會改變。”高闖眸光沉沉,一語雙關地說。
他的聲音渾厚低沉,此時又帶了情緒,還有暫時不能說出口的愛意,就像從胸腔中、從心底深處發出來的,格外動人。
肖絳覺得自己病了。
現在但凡高闖對他有一點曖昧的表示和表現,不管是動作還是表情,她都立刻耳熱心跳。
她沒辦法控制,現在又搞不清楚狀況,只能顧左右而言他,“謝王上。”
她略施一禮,難得姿勢正確,然後又說,“不知我表哥那邊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我整整一天都沒有什麼時間見他。”
“他怕也沒有時間見你。”高闖指了指椅子,示意肖絳坐下,“他一直跟老郭還有廖大人在一起,商定兩國之間出兵以及給予條件的執行細節。戰報說武國又連失三關,西蠻則士氣正盛,又有兩大部族兵分兩路,夾擊武國關隘,就連北剎的某大公也蠢蠢欲動。時機不等人,晚飯前他們已經全部議結完畢,文書都已經快馬加鞭送到玉峽關了。”
肖絳沒坐下,卻秒懂。
趙淵既然借兵,實際上是僱傭燕北軍替他打仗,因為他自己的軍隊簡直是一群……怎麼說呢,古代叫酒囊飯袋,現代叫廢物點心。
總之趙淵知道,一切都是標有價錢的。
既然如此,等雙方商定了之後,再從戶部那邊釋出公文,再由沿運河兩岸的糧倉調糧到達燕北,只怕連黃花菜都涼了。
而離燕北最近的就是玉峽關,富裕的玉峽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