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一讀,背出來。”他言簡意賅。
就是考她唄?就是還是不信任他。
但是也可以理解,她一個敵國來的女人,還是特殊的身份的那種。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邊總是出現打打殺殺的事情,而且一個瘋傻的女人忽然變得正常,換誰都會產生懷疑吧。
肖絳深吸一口氣,快速的把那封信看完,然後開始背誦。
隨著她輕柔又清亮的聲音越背越多,高闖的眉毛尖也漸漸的蹙了起來。
一個瘋傻到連一句整話都說不清楚的人,突然間變得如此聰明,他本不能相信,但這是他親眼得見。
看信的時候速度就比普通人快好多,背誦的時候更是一字不差。
若眼前這女人沒有被調包,連他都要相信上天補償的說法了。
過目不忘,那是神鬼之能。
不知道這個女人到了燕北,到了他的身邊,到底對燕北是福是禍呢?
只有一點是他確定的:絕不能放這個女人走!
“你就這麼確定,閆天東若被本王抓住,就不會再想著逃走嗎?”心裡有了決斷,高闖迅速吧話題導正。
肖絳嗤笑,“一個還沒有到燕北就開始研究逃生路線的人,怎麼有勇氣再逃第二次?估計王上把他攔截回來的時候,他膽子都嚇破了吧。”
高闖情不自禁的微微點頭,心裡想到閆天東的慫包樣子,不得不承認,肖絳的判斷是如此準確。
“其實就算如此,本著謹慎起見的態度,我仍然對那些忽悠我走的人抱有一點善意。”肖絳繼續說,“但自從出了王府的大門,我就已經十足十確信了。”
“為何?”高闖平常極少跟人說那麼久的話,就算是親自審問犯人的時候也不會這樣。
可這時候,居然生出一些興味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我看到他們把馬兒的關節處以及背上,都包裹了毛氈等禦寒之物。馬蹄和車輪也都綁著特殊的乾草,所以車子不打滑,馬兒跑得穩。所以我就想,如果沒有在這樣的氣候和地區長期生活的經驗,怎麼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她忽然笑了一下,彷彿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來的時候,才一進入燕北之界,那時候還沒下雪,送親使大人及他的手下就被凍得清涕長流,哆哆嗦嗦。如果不是王上派去迎接的人打點照顧,可能全體凍病了。以我這個身體來說,搞不好就死在半路上,再不用他們費心費力要除掉我了。”
高闖的手指又無意識的敲著桌面。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眼前這個女人可能凍死在半路上,壓根兒就進不了燕北王府,高闖居然有一點點遺憾。
畢竟,在她身上發生的那些無解的事,不也挺新鮮有趣的嗎?”
“那些人不是武國來的,又是誰呢?”高闖再度把話題導正。
忽然發現和這個女人說話,他的思緒總是不定,會被帶跑偏。
“總之是想殺我的人,然後還不想我死在這個王府裡。”肖絳聳聳肩。
平日裡哭著喊著要活下去,可這時候卻哪有半點貪生怕死的樣子?
真是個矛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