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平常多麼古靈精怪,詭計多端,一涉及到可能的感情事件,肖絳就有點心頭髮慌。
於是她連忙揭過這一篇兒,請高闖叫阿九進來。
之後,她把那兩卷寫的詳詳細細的資料都交給了阿九。阿九急匆匆謝了她一下,扭頭就跑了,連告退都忘了,可見多麼痴迷那個方子。
隨即肖絳也告退,高闖有點想她再留一會兒,陪著他。可是手頭的事情實在太多,她在面前還會分神,也只能答應。
但在肖絳起身時候忽然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教了本王那麼多東西,本王打算也教教你。”
肖絳嚇了一跳,“您不會要教我騎馬打仗吧?”
她在現代的時候會騎馬,但現在這個身體能不能適應,她可不確定。
高闖卻搖頭,手指點在那張佈局圖上。
“這是你說清楚,有你那兩個丫頭寫的對不對?”他問。
肖絳冒汗,可不是嗎?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那筆字見不得人,想來也只有本王看的多些。辨別力差一點,都認不出來。”高闖鄙視道,還帶了點嫌棄,“從明天開始,你每天多留半個時辰,本王親自教你寫字。”
那豈不是獨處的時間又長了些?!
肖絳總覺得高廠最近的所作所為,就好像兩人在培養感情一樣。
幹嘛呀,先婚後愛啊?
可是她不願意呀。
不是高闖不好,是高闖太好了,所以有時候搞得她心頭小路亂撞,恨不能一頭撞死那種。
但,她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和任何女人分享一個男人!而且還是朋友的男人!
她的心態很開放,她沒有給自己的古代人生設限,一切該怎樣就怎樣,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只有這件事兒!只有她的愛情是不能將就的!
所以她有一種逃避的心態,既然結局是註定的,那乾脆就不要開始,何必傷己傷人,傷身又傷心呢?
“何必麻煩王上?您每天這麼忙。”肖絳婉拒,“我的字不好看,往後我勤加練習就是了。過幾天林先生訪友歸來,我就尋他要幾張字帖。了不起,張文葉也可以教我。不然我保證,一年,不,半年之內就把字練好。不敢說有風格,寫的多好看,至少不那麼醜。”
又怕高闖不信,加了句,“我一定做得到的!”還配合著不斷的、認真的點頭。
高闖就這麼看著她說話,突然伸手,輕輕託了託她的下巴。
雖然隨即撤回了手,那動作又快又輕,可是肖絳還是感覺被燙到了似的。
“這樣用力點頭,不怕脖子會斷掉嗎?”高闖說。
那樣纖細的脖頸,側面看過去曲線柔美,怎麼就頂著這樣一顆聰明又活躍的腦袋呢?
高闖這麼想著,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發乾,於是側過頭去,“你是不願意讓本王教你嗎?還是你怕見到本王?從前還是自自在在的,最近發現你很是拘謹。”
原來您老知道啊!
肖絳心裡喊,可表面上卻一本正經的,拿出特別端莊而嚴肅的樣子說,“王上您是燕北的天,身為您的屬下和臣民,就算是再親近,怎麼可能沒有畏懼?其實也不是怕,更不是拘謹,是尊重。我常聽老人講,做弓弓要彎,做箭箭要直,不然豈不不成體統了嗎?”
高闖幾不可聞地哼了聲,心說你這個女人不成體統的事兒做的可多呢,很多時候嘎壞嘎壞的,偏這麼會說,還要在這兒掉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