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番噁心,又引了幾個孩子發了幾聲乾嘔。
肖絳卻不管這些,只對著那些目瞪口呆的學生微微冷笑,再度出手,掀起了講臺的桌圍子。
那講臺實際上是一個書桌,寬大而結實,並且掛了桌圍子。大約是怕教習們講課累了,翹個腳或者是脫個鞋之類的被學生看到,會顯得不成體統。
那桌圍和椅墊同樣顏色,也繡著同樣精緻的寶相花紋。若不特意掀開,根本看不清下面都有些什麼。
這一次面對桌圍,肖絳的動作卻是完全不粗暴,反而小心翼翼。
而隨著桌圍被掀開,是眾人這才看到下面居然有一個小小的香爐。香爐裡點燃著一截兒已經燒的很短的香。
之前肖絳吸吸鼻子,聞到的就是這股香味。
但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香火下面埋著一根引信,連著一串鞭炮。
肖絳彷彿司空見慣似的,完全沒有意外。
她彎下身,一手撿起那串鞭炮,一手挖出那個香頭,眾目睽睽之下直接點燃了,並快速把鞭炮向門外扔去。
圍觀眾嚇了一跳,驚叫著向兩旁閃開。
這一下肖絳是用了全力的,那串鞭炮被擲出很遠,落在寬大院子的中央。
但,在半空中還沒落地的時候,鞭炮就已經噼噼啪啪的炸了起來,看起來非常有聲勢。
令人不禁想,如果在桌子底下炸開,那麼站在講臺後面的人被炸傷的可能性雖然不大,可恐怕得一蹦三丈高,出個巨大的醜。
隨著肖絳的這一連串操作,驚叫驚呼驚訝聲不絕於耳,圍觀眾還控制不住的議論紛紛。其中包括某些熊孩子被識破的遺憾和懊惱,有的被肖絳的神舉動驚得目瞪口呆,有的氣得連連跳腳。
“就這點本事嗎?”肖絳突然開口,清亮的聲音在一片紛雜中格外清晰悅耳。
她一偏腿,斜坐在那張同樣斜放著的桌子上。
這本來是坐沒有坐像站沒有站相,但這個時候,沒有人覺得她這麼做有什麼不妥。那種吊兒郎當的氣質反而顯得格外瀟灑,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沒有什麼是她解決不了的問題。
藐視啊。
“你們個個出身權貴,從小就受到最好的教育,也享受了最好的養育。我還以為你們會聰明些,沒想到淘起來淘起去,也不過是這些老辦法,滿滿都是套路。”
她輕蔑的笑笑,“下回想點高招,就算我被你們算計了去,好歹還有幾分佩服。本來我還對你們有些期待,沒想到一個個那麼弱。那麼就先不要再耀武揚威了,老老實實的坐下,考個試,讓我看看你們的真實程度,看看你們是不是一味的只會胡鬧。”
“憑什麼聽你的?”高瑜跳起來,一臉的氣急敗壞。
“因為你,你們輸了。”肖絳毫不客氣,也不掩飾,就這麼直截了當,“輸了就得認,你們是世子世女,也有很多將門之後,大概聽自己的父兄說過,在戰場上,戰敗者是沒有權利的。就連歷史,也是戰勝者來書寫!”
她不以教習的身份壓制學生,卻以勝負欲來激將,同時目光坦然而鎮定的落在孩子王,也就是高瑜的臉上,又瞄了瞄她身邊同進退的高鈺。
“還是你們想仗著年紀小耍賴,辜負你們父王給你們高貴的姓氏和品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