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的賞賜應該很快就會到了。”練霓裳又道,“無論如何,都要對你有些補償,這也是王上的態度。”
聽到這個,肖絳笑得眼睛都彎了,整個人向側面一歪,手肘撐著下巴,“看吧,王上懂我,懂人心呢。對於出口氣來說,我更喜歡實惠的。”
練霓裳再度啼笑皆非。
只要涉及自已的,很少有人不看中利益,但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還說得這麼大方和理所當然,還是挺難的。
再看肖絳,那張小臉明明氣色不太好,也沒打扮,頭髮短得像出家的尼姑才還俗,可卻莫名其妙讓人覺得很舒服。
舒服了,就耐看,就顯得格外漂亮,就像那面龐上籠著光似的。
她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已臉上的傷疤,苦笑了下。
肖絳卻像完全沒在意似的,並同樣無意的隨口問,“不知是誰看護戰馬呢?”
練霓裳露出痛悔的神情,“軍營中都有專門的馬房,由馬倌精心照顧。王府中也專設了,但與拉車的馬兒所居的馬廄不同。那是情況緊急的時候,王上和府衛們出動時所用,自然也有專人看管,是……”
她頓了頓,“說起來,十三娘倒是認識的。”
看到她的神情,肖絳不禁愣了,訝然道,“不會是那兩個武婆子吧?她們不是巡守內宅的兵士職位嗎?”
“正是因為她們行為不端,應受懲罰,才被貶去看管馬房的。”練霓裳恨鐵不成鋼的咬咬牙。
張氏和王氏當時犯了錯,無故欺侮到落雪院頭上,她就非常生氣。
肖十三來燕北,不管她本人願不願意,總是擋了別人的路。
這王府裡,想要壓肖氏一頭的人多了,何必她的人來當這個出頭鳥?
她們的作為,陷她於何等境地呢?她們自是覺得為了她好,但卻是自作主張。
其實肖絳也意外。
都已經在她這裡吃了大虧,居然回去還受到了懲罰。
“這次的事,最後又落在她們頭上,難道十三娘不會覺得是我指使的嗎?畢竟這也太巧合了。”練霓裳是真好奇,緊盯著肖絳臉上的任何表情。
“並不會這麼覺得。”肖絳卻坦然,“正是因為太巧合了,是太容易查到的線索,所以才不得信。欲蓋彌彰自然不好,但對方順理成章的也過頭了。”
其實,也從當事人身上進行了輔助判斷。
練霓裳女軍出身,身經百戰還能做到統領,相當於燕北,不,是三國之中惟一的女將軍,眼界自非常人可比。如果她這麼沉不住,明顯炮灰的角色都讓自已人來扮演,那顯然是不符合人物邏輯的。
什麼人,就會做什麼事,都有跡象可遁。
從前在讀大學的時候,她還選修過犯罪側寫。
當然提前佈局好的陰謀不算此列,那算演戲。
“不過,我都能這麼想,也要提防‘蛇’這樣想,他未必會輕易上當。”肖絳聳了聳肩,一臉輕鬆和無所畏懼,“來日方長,比耐心的話,你經過那麼多戰鬥,應該很擅長。”
“那這件事,就算有了結果。”練霓裳乾脆利落。
肖絳歪過頭,“我倒是好奇,那兩個武婆子要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