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連連點頭,再不多說。
但她們見刑婆子並沒有發怒,就知道之前的話說到她心裡了。
“頭回見這位,看起來不是個拎得清的,只怕以後有好戲看嘍。”某個婆子又低低咕噥了句,幸災樂禍。
而此時在落雪院,等聽到大門重新落鎖,豆芽長長吁了口氣,也不理會立於一側的肖絳,大喇喇走到床邊,一P股重重坐下。
“哎呀媽,我還以為這回連小命都交待在這兒呢。”她環視了一眼四周,面露不滿之色,“還以為跟著你會享福,結果是換個地方受罪。我這苦命啊,快給我倒杯水。”
“你跟誰說話?”肖絳啼笑皆非。
她這是找個丫鬟呢,還是找個小姐?或者黑公主?
“就跟你呀!怎麼,還指使不動了?”豆芽瞪眼。
面相兇惡,跟她之前在刑婆子面前唯唯諾諾的模樣幾成兩人。
莫名的,肖絳心頭一跳。
緊接著,各種殘破的記憶源源不斷湧入腦海,害得她再度頭疼欲裂。
怪不得有些東西她記不起,因為人類規避痛苦的本能會讓人選擇性失憶。
可是當被某些特定的人和場景觸發,就又會記起。
又因為本主肖十三的奇特之處,那記憶還特別清楚,也特別絕望和無助。
但她不是肖十三,她是肖絳,繼承了肖十三的特殊和過往的肖絳!
“你起來。”她忍著腦袋裡的嗡嗡作響,慢慢踱到床邊去。
“你說什麼?”豆芽很驚愕。
“聽不懂人話嗎?起—來!”肖絳神情淡淡。
可豆芽卻忽然心裡發毛,硬挺著脖子嚷嚷,“不起來又怎麼樣?打我啊?”
肖絳腦海裡閃過幾個肖十三被自已的丫鬟豆芽毆打的場面,氣不打一處來。
“打你?好啊好啊。”她冷笑,同時找準角度,對著豆芽的膝側狠狠踢去。
她那樣用力,感覺膝關節都快脫臼了。
可惜力量還是不足,不然以這個部位,能立馬廢了豆芽這隻腿。
但這也足以讓豆芽慘叫一聲,撲通從床上摔到地上。
“你打我?!”豆芽眼淚都快疼出來了,簡直難以置信。
“對啊,不是你自已要求的嗎?這種要求,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肖絳聳了聳肩,忍著腿疼,好整以暇的坐下,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還是你以為,我是以前的肖十三?”她涼涼一笑。
豆芽怔住,隨即開始發抖。
對啊,肖十三娘,她的主人是個瘋傻之人啊。
她一直在肖家小姐,不,明慧公主身邊,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現在,明明是一樣的臉,一樣的身子,怎麼就彷彿不是那個人!
剛才進屋的時候,她為什麼就沒發現?大約習慣了忽視這位的存在,所以就真的疏忽了。
“你……”黑豆芽抖著手指,指著肖絳。
肖絳露出小白牙。
鬼啊!
豆芽的慘叫聲在落雪院內迴盪,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