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
畢竟是第一次見面,簡單和館主夫人羅玉瓊交談幾句後,陸錚便在對方相送下從寒槍武道館牽馬走出,然後徑直前往沙泉鎮的酒樓客棧。
此刻已經日落黃昏,街道上人流息壤,除了少部分的行人客商,更多則是灰頭土臉的苦力工匠下了班,呼朋引伴的在街邊茶鋪、酒鋪圍坐下來休憩。
隨便在路邊一打聽,陸錚很快便抵達一處名叫沙泉酒樓、並且頗顯闊氣的三層酒樓之前,門口接待的夥計看陸錚的氣質打扮,立馬殷切的迎上來:
“客人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陸錚屈指一彈,一枚閃亮的銀牙丟擲:
“一間上房,一桌酒菜,把我的馬喂好,這是賞錢。”
在沙泉鎮這樣的地方,出手就是一枚銀牙的賞錢已經算得上是豪客,夥計頓時喜笑顏開,更為殷勤的道:
“好嘞,您請跟我來!”
說著,這夥計將馬交給馬棚的馬伕,然後領著陸錚進入酒樓,穿過喧囂滿座的大廳直奔三樓。
沙泉酒樓環境雖然跟大塞裡的大酒樓沒法比,但也稱得上是乾淨,三樓的廂房也已經入住的七七八八,夥計開啟走廊最裡側的一間廂房,領著陸錚進入:
“客人,這間是三樓最安靜的房間,您看怎麼樣?”
房間擺設簡單,外屋待客,內屋臥室,陸錚不以為意的點點頭:
“就這間吧。”
“好嘞。”
眼看陸錚不是那種難伺候的主顧,夥計恭敬的道:
“那我這就去讓後廚給您準備酒菜?”
“不著急。”
陸錚隨手又是一枚銀牙丟擲來:
“我有點事要和你打聽。”
夥計忙不迭的接住銀牙,更加欣喜的作揖道:
“您這可算是問對人了,酒樓這邊客人來來往往,小的訊息勉強還算靈通,不知道客人您想問什麼?”
陸錚示意夥計將門關好,然後問道:
“寒槍武道館的館主沈宏武,你可知道?”
夥計頓時連連點頭,彷彿明白了陸錚的目的:
“知道,當然知道。沈館主之前乃是除魔司正尉,在西疆大塞也是響噹噹的武道強手,來我們沙泉鎮以後更是助力守軍絞殺盜匪,防衛邪魔,有誰不知道他的威名?客人您莫不是打算找沈館主拜師學藝的?”
“算是吧。”
除魔司對於傷退人員的資訊都處於保密狀態,一般人不會知道傷退人員、尤其是被汙染人員的具體情況,陸錚言簡意賅,繼續問道:
“不過我今天前往寒槍武道館,卻聽說沈館主外出求醫,他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麼?”
“唉,沈館主本來就是從除魔司傷退下來的,自然是有傷病在身,而且恐怕不輕。”
夥計嘆了口氣:
“小的平時也見過沈館主不少次,外表上倒是看不出來什麼,不知道傷在了哪裡。而且他這一年多來不辭辛勞,多次協助本鎮守軍防衛邪魔、清繳盜匪,半個月前更是力挽狂瀾,擊殺了一頭極為可怕的邪魔,想必這些都造成了他傷勢加重,不得不外出求醫了。”
沙泉鎮實在太小,防務都由這裡的守軍負責,並未設立除魔機構,包括羅玉瓊對沈宏武受傷的事也是一筆帶過,陸錚目光微動:
“半個月前?詳細說說。”
夥計心有餘悸的道:
“客人您有所不知,半個月前的一天深夜,鎮上又出現一起邪祟降臨事件,當時是本鎮守軍的副統領,在自己的家中遭受邪祟附體,突然化作恐怖狂魔,血屠四方,短短片刻鎮上十來戶人家都遭了難。
這副統領化作的邪魔,遠比鎮上其他出現過的邪魔兇悍不知道多少,當時城鎮防衛軍死傷慘重,就連守軍統領呂超然,據說是第五境的大高手都有所不敵。最終還是沈館主他第一時間趕到,然後力挽狂瀾,與呂統領一起將那邪魔徹底擊殺......”
能讓兩大五境強手聯手的邪魔,絕對達到了鬼級中位的程度,陸錚頓時凝重道:
“這一戰中沈館主受了傷?你可知傷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