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聯軍將領不解之時,燁月軍的第四次衝擊到來,又是一陣沉悶碰撞聲,塔盾牆全面坍塌,無數的騎兵變成了刺蝟,同時也有無數的聯軍變成了肉餅!
聯軍陣中一聲號角聲響起,陷陣兵方陣組成了一大片的槍林朝著那些衝進來的重騎兵衝刺而去,下一秒,兩軍混戰在了一起,緊接著,各大兵種紛紛登場,瞬間就將這片區域變成了一座絞肉機!
大戰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牢牢地吸在了這裡,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大戰正酣的時候,有兩支輕騎兵悄無聲息地繞過了大軍的兩翼,朝著聯軍的後方急速奔去,只不過是十次呼吸的時間就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小點,消失在了視線的盡頭。
••••••
燁月帝國南域,南郭顏正在帥帳裡默默修煉,由於她一直以來執行的都只是簡單的搜尋策略,根本就沒有與南域諸多部落產生過什麼大的摩擦,所以,一直以來也都沒有外來的勢力來找她的麻煩,南域也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整個燁月帝國最為安靜的一個域了。
突然,帳外侍衛輕聲呼喊道:“大元帥醒來否?”
南郭顏緩緩地睜開眼睛,吐了口氣,輕聲道:“進來吧。”
過了一小會兒,只見一名身材勻稱,面相堅毅,腰板挺直的侍衛走了進來,一抱拳道:“大元帥,關外諸部有異動!”
南郭顏聞言眉頭一皺,霍然起身道:“走!”抬腳便朝著城頭走去,一點也不拖沓。
來到城頭上,朝外眺望而去,只見遠處的山林裡不斷的有人從其中走出,然後匯聚在一起,這些人穿著不同的服飾,顯然不是同一個部落的人,他們有的手上拿著彎刀,有的拿著漆黑色或者是慘綠色的法杖,有的手握著一根竹笛、身上纏著一條粗大的蟒蛇,有的揹著一面腰鼓••••••總之五花八門,因有盡有。
南郭顏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輕聲自語道:“平日裡這些不同的部落之間見面只要不打起來就已經很不錯了,今兒個這是怎麼啦,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看來是要攻打我瓶南關吶,可是,他們又為什麼要如此做呢,這不符合他們的行事風格,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處啊。”
南郭顏身旁的副將聞言也有些咬牙切齒的道:“這幫南蠻子,真不知道這次是抽了什麼風,他們以為就憑他們這一點力量就能來攻打我瓶南關麼,哼,真是不知死活。”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了南郭顏一眼,眼中閃過了一抹愛慕,隨之收起,開口道:“大元帥,不要怪末將多言,您平常對這些南蠻子太好了,要是照我說的話,就應該用雷霆手段,將他們都給滅咯,也就不至於有這麼多的麻煩啦。”
南郭顏輕聲道:“莫離,你跟著本帥也有數百年的時間了吧,兵法雲:用兵之道,合於利而動,這些南蠻部落都是散落於這蠻荒山脈之中的,而此山脈究竟有多大,我們至今都沒能探測出來,而且你也知道,這山裡到處都是毒瘴、天坑、沼澤等阻礙不利於大軍行動。也就是說,大舉發兵去澆滅他們,對於我們來說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利益,反而還有巨大的損失,在山林裡面與這些土著交戰,肯定是我們吃大虧的,前段時間的瘋狼衛、暗影衛不就是這麼折在浣花溼地的麼,結果連人家天玄嶺的邊都沒摸到!”
莫離嘆了口氣,道:“哎,大元帥,我知道,剛才只不過是心中不爽,說兩句氣話,發發牢騷而已,不過這幫南蠻子也確實太過分了,兩家相安無事難道不好麼,現在卻非要跳出來搞事情,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南郭顏卻是冷笑一聲道:“莫要忘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們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有了巨大利益的誘惑,這個利益大到足以讓他們捨生忘死啦!”
莫離聞言一怔,脫口道:“是什麼樣的利益能夠讓這幫南蠻子如此做,是在我們這裡嗎,嗯,的確可以這麼說,只要他們能攻破瓶南關,進入關中的話,隨意劫掠一番也都足夠他們部落數十年的積累啦。”
南郭顏搖頭道:“他們對金銀之類的東西是不看重的,還有,我們的礦產,藥草什麼的,他們也不看重,至於元晶的話,那可不是隨便劫掠能夠得到的,所以,他們攻城絕對不是為了財物。”
“那是為了什麼?”莫離滿臉的不可思議。
“還有一點你是否注意到了,這些蠻子平常都是很不合的,不同的部落只要遇到的話,少不了要打一場的,可是你看,今天他們這麼多的部落湊在了一起,卻根本就沒有一點要動手的意思,而且還隱隱的有同仇敵愾的味道,這說明了什麼?”南郭顏道。
莫離聞言沉默了半晌,可是卻還是抬起頭來,一臉迷茫地看著南郭顏道:“大元帥,末將愚鈍,實在是想不到這其中的關鍵,還請指教。”
南郭顏卻是沒有半點譏嘲或者是責怪的意思,語氣平淡的道:“這就說明了其中一定有一個勢力在他們之間穿針引線,也就是說,這些蠻子所在乎的天大的利益就在這個勢力的手裡,所以,他們才能聯合起來,單獨的部落不可怕,可是他們一旦聯起手來,而且其中還有人在指揮調和的話,他們那些詭異的手段對咱們的殺傷力就有些恐怖啦,接下來我們要小心啦,傳令下去,所有士兵必須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不得麻痺大意!”
就在二人說話的這段時間,遠處已經集結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了,他們不像正規的部隊那樣結成方陣,而是亂七八糟的東一團,西一群的湊在一起,人數也是多少不一,這根本就沒辦法統計出他們具體來了多少人,恐怕就連那些蠻軍的頭頭也都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究竟有多少人吧。
看著那亂七八糟,毫無紀律的蠻軍,城頭上的一眾官兵都露出了及其鄙視的神色,其中一名校尉對身旁的同伴道:“你說,就他們這樣的軍隊,能上戰場嗎,恐怕就是咱們的騎兵一個衝鋒就足夠將他們全軍擊潰了吧。”
另一名校尉也是滿臉的不屑,道:“那是當然,這些蠻子,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軍隊,什麼是戰鬥,只會龜縮在山林裡,依靠那些天災,否則的話,他們早就被滅了幾百次啦。”
先前那校尉冷笑道:“今兒個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水啦,居然敢跑來攻城,正好給他們一個難忘的教訓,看他們還敢不敢囂張!”
如此,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樹林裡再也沒有人出來了,這時候,蠻軍中又一個蒼老的聲音嘰嘰哇哇的吼了一通,不過南郭顏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聽得懂,但是蠻軍卻是人人興奮,一個個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地嗷嗷叫。
緊接著,那個蒼老的聲音又是一陣嘰裡呱啦怪叫,這一下似乎將所有蠻軍的情緒都引爆了一般,那些蠻軍開始用一種嗜血、仇恨、興奮的眼神看著遠處的瓶南關,時不時地用手中的武器遙遙地指著城頭上的軍士們吱哇爛叫喚。
城頭上的燁月軍看得雲裡霧裡,不過也知道對方有可能是在罵他們,於是有些脾氣火爆計程車兵當即也開罵了起來,聽著那粗俗不堪的語言,南郭顏禁不住眉頭一皺,不過卻也沒有說什麼,情況也就這麼的對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