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霜一人一盾,就這麼頂在隊伍最前方,任憑周圍攻勢如潮,卻是兀自巋然不動,在她的盾牌面前,所有的攻擊都幾乎是盾牌輕輕一轉一橫便被化解,而在她的右邊稍微往後的位置,則是東方耒,雙刀翻飛間更是無人能夠近身,就算是有許多的攻擊落到他的身上,他都彷彿不在乎一般,只是避過一些要害的攻擊,而就在他受傷不一會,便有一道金黃色的光束或者是湛藍色雨滴等落到他的身上,那些傷勢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時間只不過是僅僅過去了一炷香不到,城頭上便慢慢地鋪上了一層商軍士兵的屍體,商皇已經被這樣的戰鬥震驚得無以復加了,他雖然擁有著輪迴境的修為,不過那卻都是灌頂得來,根本就沒有經過什麼戰鬥和磨練,說白了,這個修為也不過就是為了他這個皇帝撐撐門面罷了,以前他所見過的那些所謂的戰鬥,其實也不過就是遊戲而已。
“他,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怎麼如此的可怕,難道他們根本就隱藏了自己的修為,其實他們根本都是生死境的老怪!?”商皇都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有些語無倫次的道。
而就在他們不遠處盯著他們的孟萱九人聞言,卻是一個個的面露冷笑,最終孟萱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陛下沒有見過真正的戰鬥,又哪裡知道真正的高人出手是什麼樣子的,當年主上率領我等在那無窮無盡的雪獸潮中奮力拼殺的時候,比起現在來可是要兇險太多了。”
商皇卻似乎沒有聽出孟萱言語中的揶揄之意,喃喃的道:“雪獸狂潮,朕街道過奏報,不過卻是想象不出當時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情景,看了今日方林等人的戰鬥,朕方明白,當初國師說他是一個可怕的人物,究竟可怕在哪裡啦。”
就在這時,又一名官員大叫了起來:“好,很好,哈哈,現在他們又被數千的精銳士兵所包圍了,那可都是陰陽境的高手啊,比不得前面的那些送死的雜魚啦,這下方林插翅難逃啦!”
眾人急忙抬頭看去,只見城頭上全部都是黑壓壓的商軍士兵的身影,而方林等人的身影已經被淹沒其中了,只能隱隱的看到中間有道道的氣流產生,點點的靈光潑灑,還有陸續的慘叫聲傳出。
商皇見狀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道:“方林很強,可是那又怎樣,還不是被我數千大軍圍困,朕看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跪到朕的面前來啦,哈哈。”
孟萱卻是嗤笑一聲,道:“陛下呀,看來您還是沒有無窮無盡這個詞理解透徹呀,主上在那種情況下都能殺出來,而那又豈是現在這區區幾千人能夠比擬的,更何況在你這幾千人中,真正能攻擊到他們的,也就只有那幾十個人而已啊。”
商皇聞言就要發怒,然而,城頭上卻傳來了一個淡漠的聲音:“極•地獄火海,極凝•冽凍波!”
接著,商皇就看到了他平生難忘的一幕,一道火海與一根粗大的冰柱分別同時在商軍密集的兩個地方出現,緊接著,無數計程車兵身上就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他們也就在一息之內化為了灰燼,而另一邊冰柱出現的地方,那些士兵卻是在瞬間變成了冰雕,然後砰的一聲爆碎成了滿地的碎屑,就這麼一下子的出手,商軍就被清空了一大片,那些陰陽境計程車兵就彷彿是泥捏的一般脆弱。
“咯咯,陛下,怎麼樣,妾身沒有說錯吧,嗯,不過也對。恐怕您連什麼叫做極字大招都不知道吧,這個也不怪您,嘻嘻。”孟萱似乎是很開心的樣子。
商皇正要說些什麼,城外突然傳來了一聲爆響,那響聲震天動地,就算是數萬人的齊聲怒吼也都被生生的壓了下來,而大將軍聽到這個聲音卻是瞬間臉色大變,尖叫道:“不好,凌華宗的大軍來啦,剛才那是大軍突擊的炮聲!”
在場一眾商國君臣聞言都是一愣,然而,下一刻他們就聽到了大軍衝鋒的吼聲,緊接著就是護龍衛大亂的尖叫聲,兵器的碰撞聲,以及有人臨死前不甘的嘶喊聲。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有數道身影倒栽落下,重重地將地面都砸出了一個個大坑,那竟然全部都是商國人,其中還有一人是其中一名生死境返虛老者!
“完了,完了,徹底完了,徹底完了•••”商皇一屁股癱坐在地,整個人都彷彿失了魂一般,只不過是顫動著嘴唇,喃喃地念叨這這麼的一句話。
很快,戰鬥結束,商國兩名生死境返虛的強者,一人被擒一人被殺,其餘強者也是或死或擒,沒有人能夠逃脫,護龍衛倒是硬氣,竟然有七成選擇了死戰,兩成的人選擇了自殺,只有一成不到的人選擇了投降,大戰結束,方林卻並沒有立即來到商皇面前,而是與李浩然、香香公主三人就地盤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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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溼地獵仙殿西南五百里,這裡有一處天然的湖澤,被一個叫做霸天幫的勢力給把持,從實力上將,霸天幫不比獵仙殿弱,甚至還要隱隱的強上一些,不過卻也不多,可是,現在的霸天幫中卻是一片的唉聲嘆氣。
幫主高坐上首,有些無奈地開口道:“呵呵,無論是司空山五怪的司空盟,還是現在的獵仙殿,我們都惹不起,現在最麻煩的是,兩方都給我們發來了招安信,我們無論答應哪一方,都勢必要得罪另外一方,到時候雙方對峙,我們很有可能就要成為犧牲品啦,不知各位兄弟有和高見?”
此言一出,在場的十多個奈何境的強者齊齊地將目光投向了他們的二當家,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生得白白淨淨,面容端正,作書生打扮的男子,因為誰都知道,其實他才是整個霸天幫真正拿主意的人,而且眾人對於他的決定也都基本上心服口服。
張賢鞏無奈一笑,抬手摸了摸自己嘴角邊的小鬍子,開口道:“現在整個南地的局勢已經混亂了起來,咱們兄弟要想像以前那樣安安穩穩的獨霸一方,其實已經不可能了。”
頓了頓,繼續道:“大家都已經看到了,咱們這一片區域裡原本大大小小的幾十家勢力收服的被收服,消滅的被消滅,也就只剩下我們這最後的三家啦,所以,首先,大家根本就不要去想著還能成為附屬什麼的,那已經不現實啦。”
說道這裡,張賢鞏停了下來,環視眾人一眼,等著眾人消化他的這一段資訊,過了片刻,見眾人都沉默不語,算是贊同了他的說法,張賢鞏又繼續開口道:“那麼,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也就只有兩條路,第一,就是答應司空盟或獵仙殿的其中一家,如此一來的話,我們恐怕就會被作為對付另一家的先鋒,到時候死傷慘重且不說,更有可能被利用完後就拋棄掉。”
這時候,一名五大三粗的漢子忍不住了,開口道:“二哥,根據我們調查所得,那司空山五怪可是五名生死境的老怪呀,而獵仙殿卻只有三個,這個其實很容看出來的,明顯是司空盟勢強,咱們如果答應了司空盟的話,獵仙殿也未必就敢對咱們怎麼樣!”
“哎,五弟呀,你可不要忘了,那獵仙殿的三人可是來自北地呀,北地善巫蠱之術,奇詭無比,就算是那司空山五怪也不願意跟他們死磕呀,而且,北地之人殘忍好殺,到時候一個不高興把咱們全給滅咯,司空盟也未必就會為咱們出頭啊。”張賢鞏道。
“那,我們如果答應了獵仙殿呢?”一名看上去四五十歲的中年婦人道。
“嘿嘿,道理是一樣的,獵仙殿也不願意跟司空山五怪死磕呀,所以,現在咱們夾在中間,是兩頭為難吶。”大當家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