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裡面的大漢似乎是不耐煩了,倉啷一聲抽出了腰間的大刀喝道:“你們這開是傢什麼店,明明有位置卻不讓我們進去吃飯,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們德拉瓦人,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們認錯的話,我就殺了你!”
夥計也是見慣了場面的人,而且他自身也是四象境的武者,聞言頓時臉一沉道:“你們這些人怎麼就是說不通呢,我們只是看門做生意的,巴不得人氣旺盛呢,可是人家既然已經出錢將我們酒樓包下,我們就不能再接待你們了,這是誠信,你懂不懂,極北蠻子。”
這一句話可是捅了馬蜂窩了,在德拉瓦人看來“極北蠻子”這個稱呼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那名大漢頓時雙眼赤紅,大吼一聲一刀就朝著那夥計的腦袋砍了下去。
噗嗤一聲,血花迸濺,那夥計只一下子就被劈成了兩半,這一下頓時就引起了一片的驚呼,不過場面卻並沒有混亂,一旁的掌櫃見狀頓時目瞪口呆,他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在這裡殺人,緊接著就是無邊的怒火,拔出寶劍朝著那大漢就撲了上去,口中還不住地罵道:“一起上,殺了這幫極北蠻子!”
掌櫃是九幽境的武者,這一出手自然就帶有一種氣勢,然而,那大漢見狀卻是大嘴一癟,隨手一刀就朝著掌櫃的斬了過去。
“陰陽境武者!”掌櫃的心臟狂跳,知道自己這一下是死定了,然而,就在那一刀即將斬到他身上時候,斜刺裡寒光一閃,叮噹一聲脆響,大漢的刀被格開,而掌櫃的也被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白衣年輕人給抓了回去。
“這位兄臺,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就要拿刀殺人,這也未免太過了吧。”白衣年輕人淡淡地說道。
“你是何人,這是我們跟這家店的事情,如果你與此無關的話,我奉勸足下還是莫要管閒事的好。”大漢生硬地開口道。
“哼,我們包下了這家酒樓,你要是把裡面的掌櫃、夥計都殺了,那我們的錢豈不是白花啦?”白衣人道。
“哼,原來就是你們這幫南方來的敗家子兒,明明只有二十來人卻偏偏仗著自己錢多,包下了一千多人的酒樓,讓我們這些苦寒之人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簡直就是可惡!”大漢聞言頓時就瞪著一對牛眼罵道。
“你•••哼,怪不得人家都要叫你們極北蠻子,果然不錯,連事情原委都還沒有搞得清楚就開口亂罵,蠻子就是蠻子,不開教化。”白衣人怒道。
“哼,只要殺了你們這些敗家子兒,這酒店的老闆就不會再拒絕我們了吧,桀桀。”大漢一陣桀桀怪笑,大刀朝著白衣人的腦袋就砍了下去。
這一刀又快又狠,然而,白衣人卻是紋絲不動,就在刀身離自己頭顱還有三寸時,突然一股強大的真元湧出,直接與大刀撞在了一起,發出了叮的一聲輕響,真元消散,不過大刀也被彈開了去。
看到這裡,方林的眼皮突然一陣猛跳,呼吸急促,身體禁不住的開始顫抖了起來,雙眼通紅,雙拳捏得死死的,處於隨時都要爆發的邊沿,如果不是他的心境已經達到了第五重“絕欲”了的話,恐怕還真的就忍不住了。
夙妃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方林的異樣,立馬上前一雙小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一隻手,香香公主和文月兒兩人也只不過是晚了一線,二女將自己的手送到了方林的另一隻手裡,感受到雙手傳來的柔滑冰涼的觸覺,方林的情緒漸漸地冷靜了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不在去看那白衣年輕人。
而此時,白衣年輕人已經與那大漢戰在了一起,從修為上,兩人都是陰陽境返虛,從武技招式上,兩人的風格雖然大相徑庭,但是威力卻相差不多,一時間二人你來我往,竟然是戰了個旗鼓相當。
一轉眼,兩人大戰了一個時辰,雖然將兩邊的東西毀壞了不少,低境界的武者也有不少受到了連累,但是兩人卻還是沒有分出勝負來。
就在這時,一名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從酒樓中走出,看了看戰團,輕聲道:“這位朋友,我看你也應該鬧夠了吧,不如就此退去如何,這家酒樓確實是我等包下的,你就不要在這裡無理取鬧啦。”
大漢聞言與白衣人對了一掌,各自退開,大漢道:“我們只是想要進去吃個飯,填飽肚子,你們又用不了這麼大的地方,為什麼就是要霸佔著不給我們用用。”說到這裡,他看向了四周,朗聲道:“各位,你們說說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他們就是要花錢看我們餓肚子的樣子,這些南方敗家子兒不就是喜歡這種調調麼。”
此言一出,立馬就有好事者接上了口:“不錯,說得對,這些南方老就是喜歡幹這種不著調的事情,看著別人痛苦來取樂,我們要將這些南方老趕出去,我們要吃飯!”
漸漸的,這種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大,連成一片竟然有了山呼海嘯一般的氣勢,眾人的情緒也漸漸地受到了感染,看向場中兩人的目光漸漸地變得不善了起來。
中年男子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不妙,他知道不能再讓這樣的情緒蔓延下去了,於是立刻大喝一聲,將自身輪迴境返虛的氣勢毫無保留地釋放了開來,頓時,這些最高才不過陰陽境的武者瞬間就覺得呼吸困難,舉步維艱。
一瞬間,全場都安靜了下來,有不少的武者甚至是露出了驚懼的表情,不過同樣的也有許多的武者表情淡漠,中年男子的目光變得如刀鋒般凌厲,緩緩地掃過場中的每一個人,然而,就在他想要開口的時候,遠處卻傳來了一聲冷哼,緊接著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響起:“哼,好大的威風啊,跟一群后輩較勁,你還真的是有高手風範呢。”
那聲音滾滾噹噹,從四面八方而來,不但聽不出其位置,甚至就連他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聲音中自帶有一種威壓,中年男子頓時就覺得彷彿是一座山當頭壓下,自己幾乎都要跪下去了。
“啊,不好,竟然有生死境的老怪隱藏,我們被人針對啦!”中年男子一遍抵抗著那巨大的壓力一邊低喝道。
“都督,我們怎麼辦?”白衣人焦急地問道。
“不要慌,他還不想殺我們,不要惹怒了他!”中年男子說著,艱難地抬頭看向空中道:“不知前輩是那位高人?我燁月帝國後勤軍都督司徒衝在此有禮啦!”
“桀桀,燁月帝國的人就很了不起麼,老夫卻是不買你們的賬,現在老夫看你們這些小娃娃很不爽,給你們這些人三個呼吸的時間,要是到時候還在我的視線裡的話,殺無赦!”那聲音怪笑道。
司徒衝一下子就從對方話語中感到了一股莫大的殺氣,雖然心有不甘,不過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說話間也不囉嗦,拉起旁邊的白衣人,朝著店裡面咬牙切齒地喊了一聲:“我們走!”
唰唰唰,一道道身影朝著遠方頭也不回地飛掠而去,司徒衝狠狠地看了遠方一眼,也立即遁走,而方林卻明顯地聽到了他們低聲說著“三天後有援兵要來”的話語。
看著一行人消失,方林的心中升起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快感,連帶著他的心境也變得通透了許多,全身輕鬆了下來,就在其他武者都在歡呼的時候,夙妃卻是貼近方林的耳朵輕聲問道:“師弟,剛才那個白衣人跟你有什麼莫大的關係麼?”
方林深深地吸了口氣,用一種極度冰冷的語調說道:“一個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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