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珊兒的這一下頗有一些“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韻味,看得在場的眾男性們都有一種熱血噴張的感覺,朱佑君更是不濟,噗的一下兩行鼻血就這麼流了出來,流進了他大張的嘴裡卻兀自未覺,一雙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曲珊兒,整個人一動不動,就彷彿是被石化了一般。
“喂,你要再不說話,我們可就走咯!”曲珊兒輕聲說了一句就要往外走去。
朱佑君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顧不得自己的形象,用袖子一把將流出的鼻血抹掉,一個箭步擋在了曲珊兒身前,訕笑道:“小姐莫急,小生是想請小姐告知,小姐師出何門,芳齡幾何,可曾婚配,家住何地,還有···還有······”
“哼囉嗦了半天,我師出何門與你何干?我家世年歲又關你何事?一個大男人囉裡吧嗦的跟個大媽一樣,煩!”曲珊兒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朱佑君的話道。
聽了曲珊兒的話,一眾雲嵐宗的弟子都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他們可是知道這位朱師兄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稍不順心就要動手打人,打死打殘的事情也時有發生,但是礙於他深厚的背景以及本身不錯的天賦,這些事情最終也都是不了了之,然而,令眾人大跌眼鏡的是,朱佑君並沒有生氣,反而是不停地作揖道:“小姐教訓的是,小生受教了,受教了。呵呵···”
“喂,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直說,別東拉西扯的!”曲珊兒不耐道。
“呵呵,朱某不才,對小姐一見傾心,如果小姐不反對的話,我想···我想向小姐提親,還望小姐莫要推辭。”朱佑君道。
此時在場眾人,特別是那些雲嵐宗的弟子都有一種如遭雷擊的感覺,其中一名弟子怔怔地說道:“我們這究竟是來幹嘛的呀,是來打架呢還是來相親呢。”
然而,此時曲珊兒卻是甜甜一笑道:“公子美意小女子心領啦,奈何小女子早已有了未婚夫婿,你看這個如何是好啊?”
朱佑君聞言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就好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怒喝道:“是誰,他是誰,叫他出來,我要和他拼命,我要和他決鬥,我要和他單挑!”
曲珊兒還是那麼笑得甜甜的,嬌聲道:“公子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呢,惹得人家小心肝都在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呢。”隨後,她伸出手指一指李浩然道:“我的未婚夫就是他咯,我早就看他很不順眼啦,今兒個正好叫公子教訓教訓他呢。”
朱佑君一聽曲珊兒的話,頓時整個人都興奮得如同是打了雞血一般,哇呀呀一聲怪叫,整個人就向李浩然撲了過去,什麼宗的人,什麼給小師妹報仇雪恨,什麼師門顏面等等等等都被他一股腦的拋到了九霄雲外,現在他的眼裡就只有曲珊兒以及李浩然這個“情敵”。
李浩看著那向著自己面門打來的拳頭,不屑一笑,隨手一揮便將其捏在了掌中,任憑朱佑君如何用力,不管是想要向前衝擊亦或是想要抽回拳頭都是無法做到,一時間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李浩然和朱佑君兩人戰場的時候,方林來到了餘家樂等人身邊,向他們做了個“快走”的手勢,幾人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感激地看了一眼方林,幾人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食為天,餘家樂明白,這是人家在為自己等人創造逃走的機會,否則今天幾人是鐵定要受一番侮辱的了,來到大門口,餘家樂再次看了方林一眼,作出一個“謝了”的口型,然後就一溜煙的不見了蹤跡。
朱佑君抽了幾次都沒能將自己的拳頭抽回,心中更是惱怒不已,深吸了一口氣,提起了全部的真元,突然猛力一抽,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李浩然卻恰在這個時候放開了手,他那十成十的暴發頓時就落了個空,而且所有的力道也都返還到了他自己的身上,朱佑君一個站立不穩,踉蹌後退,最後竟然是一個平沙落雁式坐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有了一瞬間的呆滯。
看著這幅情景,在場眾人全都是鬨堂大笑,就連同來的那些雲嵐宗的弟子們也都是忍不住的偷笑,有的甚至是憋得滿臉漲紅。
朱佑君頓感顏面大失,他本來就是一個相當自負的人,從來就不願意吃半點虧,更何況今兒個還是在自己心目中女神的面前出了個大大的醜,他心中的已經是怒火熊熊,然而此時的他卻反而是冷靜了下來。
慢慢地站起身,朱佑君如餓狼般地盯著李浩然,右手掌已經變得一片赤紅,在某個時刻,他突然大喝一聲:“赤焰掌!”
話音剛落,他的身子一閃就已經來到了李浩然的面前,一掌迅猛地向李浩然的胸口拍了過去。
李浩然卻是不慌不忙,就在他的手掌離自己胸口還有三寸的時候,右手從下往上抬起,手背輕輕地與朱佑君的手腕一碰,緊接著手腕輕巧地一旋一擰就將對方手腕抓在了手中,然後身體一斜,手臂一帶,朱佑君的身體就這麼貼著李浩然的身體飛了出去,而朱佑君的那一掌卻是結結實實地拍在了前方的一張實木桌子上,將那長桌子拍得粉碎,並且那些木屑還帶有點點的火星。
朱佑君並沒有受什麼傷,那是因為李浩然只不過是藉著他的力道,將其扔了出去,他本身卻並沒有用出半分的力氣,否則這一下至少就能斷了他這一條手臂;朱佑君踉蹌了幾步,站穩身形,轉過頭,看向李浩然的眼中已經帶有了幾分畏懼,但是其中仇恨的成分卻是佔了絕大多數。
無意中,朱佑君瞥了一眼曲珊兒,發現曲珊兒正用一種失望的眼神看著他,霎時間,他所有的理智都被瘋狂所取代,狂吼了一聲,手一番,一柄華麗的長劍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真元瘋狂地灌入手中長劍,慢慢地,劍身亮了起來,赤紅色的光芒越來越盛,旁邊的一些修為較弱的人都已經覺得眼前變成了一片赤紅色的火海。
劍身微微顫動,發出嗡嗡的低鳴聲,朱佑君抬起手中的劍,遙遙的指向李浩然,狂笑道:“哈哈···你很不錯,居然逼的我使出了壓箱底的絕招,就算是死,你也足以自傲了!”然後他又向李浩然的周圍看了看,冷笑道:“你的運氣還真是不錯啊,估計應該會有好幾個人為你陪葬,嘿嘿,滿足了?那就去死吧,傲炎斬!”
隨著這一聲暴喝,朱佑君將手中長劍在身前猛力一揮,頓時在他身前便出現了一條橫向的,長約六尺有餘的細細的火線,初始還不怎麼樣,但是這條火線卻在迅速地脹大,在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裡就變成了一堵高約三尺的火牆,熱浪滾滾、排空而來。
周圍的人看到這堵火牆的威勢都被嚇得不輕,紛紛展開自己最快的速度驚叫著退去,誰都知道,要是被這火牆給沾染到了一星半點,恐怕就會落得個被活活燒死的下場,火牆後,還傳來了朱佑君那張狂的大笑聲以及瘋狂的吼叫聲:“死吧,都去死吧,哈哈···都給我死!”
李浩然站在原地,臉上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卻是充滿了殺機,這一招武技的威力確實十分強大,這個叫朱佑君的不僅想殺了自己,還想要將在場的那些無辜的人都殺掉,他寧可將這一劍的威力分散開來,形成大範圍的攻擊,否則的話,他完全可以將這一招的威力收縮到一點,根本就不會波及到其他人,並且還能將所有的威能都暴發到對手的身上,這根本就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垃圾!
眼看火牆就要臨身,李浩然冷哼一聲,運掌成刀,在身前輕飄飄地劃了一下,虛空中似乎一下子就出現了一道長三尺左右的劃痕,隱約可見其中是一個黑幽幽的空間。
就在這一刻,朱佑君那張狂的大笑聲戛然而止,就彷彿是被人硬生生地掐住了脖子一般,而其他所有人也都是同時發出了一聲驚歎,一個個眼珠子都似乎要瞪出了眼眶,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
朱佑君嘴唇不停地抖動著,半天才顫抖地說道:“不···不可能,那是什麼,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東西,肯定是我眼花了,肯定是。”
呆了半天,朱佑君又瘋狂地大叫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