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一個上來了,一個砰的推開門跑下來了,他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有點愣怔,撿著沒血漬的地方,還沒拉到許邯,他回頭了。
少年乾淨的臉上,有三兩顆殷紅的痣,像白雪地綻開的梅,美,又冷。
他自己起來了,小心的扶起蘇妡,抱在懷裡,“沒事了,我在,沒事了......”
“我沒事,沒事。”一聲聲溫柔似春光,能把躁狂的野獸安撫至平靜。
救護車是保安叫的,兩輛。
一個半小時後,沈可毓接到一個陌生號碼,許邯說蘇妡在市醫院,不管不顧的就去了。按著許邯說的病房號,推開門,看到熟睡的蘇妡,右腳打著石膏,許邯在背對著門坐著,聽到開門聲,他動作很輕的站起來了。
“怎麼回事?”沈可毓走近了,才輕聲問,看情況,蘇妡傷得還不清。
“晚些我再和你們講,阿姨。”他不想讓沈可毓他們多問蘇妡,即使那時她表現的很勇敢。
沈可毓抹掉眼淚,點點頭,過去坐下,蘇妡右手扎著針,她想捧起女兒的左手,又怕吵醒她。
沒兩分鐘,民警來喊許邯,他便出去了。
晚七點前,蘇妡醒了,一看是媽媽在陪護,“媽,我沒事。”
她沒落淚,沈可毓看著女兒蒼白的臉,先雙目紅了,“怎麼沒事?多疼啊,媽媽不上班了,在家陪著你好不好?”
“媽,真沒事,就摔了一腳,做的微創,一個多月就會好了。”
沈可毓差點沒忍住問怎麼摔得,是不是和許邯有關,“好好好,你想吃什麼?我讓你爸帶來。”
“讓我爸看著帶一點吧,媽,別和我爸說那麼嚴重,他還要開車。”她甚至露出了一點笑容。
“好。”
沈可毓撥號時,有人敲門,她看是許邯,便在門口和蘇勇江說了幾句。
蘇妡看著進來的許邯,忍著的淚,又逃出來了。
他已經清洗過了,從派出所回來,換了衣服,放下水果和她喜歡的零食,並沒有坐下。
他想給她擦去淚珠,卻還是選擇遞來紙巾,深吸了一口氣,抿唇淺劃的微笑,“有事打電話。”
“嗯。”
他就是來看一眼,又走了。
“阿姨,我和您說幾句就走。”
沈可毓把自己的手機給蘇妡,交待了一句,出去了。
醫院沒什麼人使用的職工電梯邊,許邯把事情說了一下,包括調取小區監控所看到的,那個男人是從B市來的,混在別的住戶裝修工中進的小區,快遞也的確是他放在門衛室的。
只是他是怎麼知道的蘇妡的聯絡方式,和住址?
許邯沒說,那人還在進行手術。
“小許,謝謝。”沈可毓在他臨走前,說。
許邯回頭一個淺淡的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