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子當即失去了意識,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你有能力把那份該死的本源抽走,當年為什麼沒有這麼做?”歲七恢復了自我的控制權,當即開口質問。
南湘子很直白的說道:“三百年前的我是吳望,並沒有這個能力,並且三百年前,他也沒有出世。”
歲七撇了一眼僵硬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樣的雲奕子,又問:“他有什麼特殊之處?”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世間萬物總有缺陷,天道也不例外,無數個元會輪換,都是因為天道在補全自己。”南湘子說了句玄之又玄的話。
歲七不喜歡打機鋒,冷聲道:“說人話!”
南湘子道:“他是異數,是道,又不是道,有些事情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還有就是,這件事情,不需要告訴他。”
“你把我本源抽離了,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歲七問了一個她目前最關注的問題。
雲奕子不願意收自己為徒,這個呆子有著讓她難以理解的原則。而南湘子在三百年前與她的約定就是拜雲奕子為師,利用雲奕子的氣運壓制自己的禍之本源。
如今本源已經被抽離,封鎖在雲奕子的印記當中,那麼,她是不是該自由了。
南湘子從不說人話,開口又是一句答非所問:“心若自鎖,天地皆為樊籠。”
歲七聽懂了,自己可以離開,但他話裡還有別的意思,顯然是在說自己就算走出這裡,還是身處牢籠。
她不喜歡南湘子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因為他每次出現,都會撥開自己的傷口,然後讓自己低頭好好看看。
而且還要自己拿出來,說說這玩意兒是啥,怎麼來的。
歲七思索片刻之後,又問:“我還需要拜這個傢伙為師嗎?”
南湘子道:“你們有師徒的因果,他的庇護,是你走出困境的契機,你不喜歡,也可以不拜,但違背命運,所要付出的代價,往往是自己無法承受的,要做好身死道消的準備。”
歲七不怕死,因為她不會消亡,禍是天道的一部分,天道不朽,她也不朽。
南湘子知道她在想什麼,又道:“將亡未死,是世間最大的悲哀,你最好不要想著去體驗。”
“歲七,我能做的不多了,我不奢望你能理解我,但我希望,你能認清自己,好好活著。”
南湘子抬起手,揉了揉歲七的頭,只揉了兩下,便被歲七掙脫。
“沒事你就滾吧,見你就煩!”歲七惡狠狠的瞪著他。
南湘子點了點頭,便隨風消散。
陽光灑落,清風徐來。
歲七仰頭,痴迷地望著烈陽,三百年了,她終於離開那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了。
原來陽光,是那麼溫暖,那麼耀眼。
“唔……”
雲奕子睜開雙眼,坐了起來,撓頭看著歲七,一臉迷茫:“我們出來了?師伯呢?”
“被我揚了。”歲七冷冰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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