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張垚垚是一隻魯莽的哈士奇,如今卻有心眼了。站在電梯裡,耿小慶尋思著,張垚垚到底為什麼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呢?
張垚垚忙完手頭的工作,就迫不及待地來找耿小慶吃晚飯了。張垚垚問她還記不記得,他們倆多年之後的第一次重逢,就是在張家酒店的自助餐廳裡。耿小慶說道:“怎麼能不記得呢?皇冠的自助餐一向很有名。我慕名而來,恰好遇到了張公子。”
聽到這個答案,張垚垚十分自豪:“我們家的廚師都是精挑細選的,在全國都排得上名號的。”
“前幾天去中部幾個城市出差,也看到過’皇冠’酒店,莫非都是你家的?”
“如果是五星級的,那應該是吧!我爺爺的酒店生意,遍佈全國各地。”
說罷,張垚垚得意地眨了眨眼睛。不知怎的,這個“眨眼”絲毫不油膩,反而充滿了狡黠與俏皮的味道。耿小慶很困惑,曾經的大油王張垚垚怎麼變得這麼清爽了呢?
“對了,你在上海哪裡工作?需不需要我照顧?”
“這是我的隱私,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好多色狼盯著我呢,我可不敢隨便透露我的地址。”
張垚垚說道:“如果離我家的房子比較近,你完全可以搬過去,能省下一大筆房租,不好嗎?哼,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不必了。”耿小慶說道:“我自己租房子住更安心,不用欠任何人的人情。”
話雖如此,但耿小慶心裡並不怎麼好受。她以為她已經過上好日子了,可是她對富豪的生活還是知道得太少了。在一線大城市買房子,這是她現階段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更何況,她現在壓根沒有資格在上海買房子。可是對富豪來說,購房資格、限購令好像根本沒什麼用,他們想在哪裡買,就能立刻買。他們住在小城市,只是因為他們喜歡住在這裡而已。
“我有點不太理解,耿大美女。我和佟童都在港城,你居然和我一起吃飯。想當年,我追了你好幾年,在你身上花了好多錢,你都不肯陪我吃一頓飯。”
耿小慶滿臉不高興:“別提佟童!他的心眼小得很!就因為我今天找你寫個病例,他就生氣了。你早上還跟我說,最近你跟他的關係不錯,其實,我覺得他根本就沒有把你當成朋友,他還是覺得你手腳不乾淨,只要我來找你,你就會對我圖謀不軌。他真是想太多了,我過得很辛苦。”
這算是挑撥離間嗎?
張垚垚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咔嚓咔嚓。這段時間以來,他對佟童掏心掏肺,可那傢伙居然還對他充滿了戒備?歸根結底,佟童還是沒能瞧得起自己,還在為以前的黑歷史而輕視自己。
張垚垚的魂魄被抽走了一般,眼神也失去了光澤。耿小慶反倒吃得很香,她“天真”地問道:“我說的話讓你難過了嗎?”
張垚垚呆呆地說道:“你怎麼可能讓我難過呢?我是因為某個人難過。”
“佟童?你不會已經把他當成好朋友了吧?”耿小慶說道:“他的心思深不見底,腦子隨時都在高速運轉。你呀,可別被他騙了。”
美女的幾句話幾乎瓦解了張垚垚對佟童的信任,他彷彿還在為自己的付出而懊悔。耿小慶問道:“你倆以前不是鬥得你死我活麼?怎麼這段期間變得親近起來了?”
“因為有了共同的敵人。”說到這裡,張垚垚突然警覺起來,雖然他對佟童的感情產生了動搖,但是他們的秘密不能輕易地說出去。他重新吃了起來:“算了,別說他了。你這幾天在港城有什麼打算啊?只要你有需要,我隨時給你赴湯蹈火。”
“那倒不至於。”耿小慶說道:“我就是特別看不慣郝夢媛,我想讓她從佟童身邊消失,你有辦法嗎?”
如果沒有郝夢媛,耿小慶就回到佟童身邊了,那樣張垚垚就沒有機會追求她了。張垚垚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反倒替郝夢媛說起了好話:“郝夢媛人挺好的,我高中同學都是一堆學習機器,只有她還有點人情味。”
“哼!我可不覺得她是什麼好人,只覺得她虛偽!”耿小慶憤憤地說道:“我就是想要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