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定遠,我們這些人的命在那些皇親貴胄眼裡輕如塵土!”
“真的是太可笑了!”
“陸定遠,這些年你到底是在為一個怎麼樣的人賣命啊?”
慕微微說完眼裡的淚再也止不住了,她那麼努力地活著,為的只是能等到一家團聚的那一天。
可她們母子的命在旁人眼中,只是一筆高額的賞金。
慕微微不知道自己當初堅持上京所求的真相現在還有意義嗎,或者她一開始便錯了。
看著淚流滿面的慕微微,陸定遠的心像是被人緊緊攥住了般,胸口悶疼。
伸手將人攬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微微,官途是我自己謀求的,在戰場上救下皇帝的那一刻也是我算計好的,我走到今日這一步,不是為了讓人任意拿捏肆意踐踏的。”
“你同柏哥兒受過的委屈我都會一一叫那些人還回來。”
“所以微微,不哭了。”
你一哭,我就心疼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慕微微不知道該怎麼調整自己的情緒,除了哭出來宣洩她的憤慨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她就像只無頭蒼蠅般不知所向。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啊!到底為什麼啊!”
慕微微邊哭邊無助地捶打著陸定遠結實的後背,那可是一國的皇帝,他要她們母子的性命,陸定遠又怎麼能護得住她們?
她的恨與無助陸定遠感同身受,想來她當初歷盡艱辛也要來到他面前,求的就是一個明明白白的真相,如今這般,只會叫她痛不欲生。
一個手握大盛殺生大權的皇帝,他們無法撼動,但他所謀求的,想要庇護的,他也會拼了命去做到。
“任何人都不能動你同柏哥兒一根毫毛,我以我的性命起誓。”
晌午過後,陸定遠如他所承諾慕微微的那般,親自帶著小人兒去了光明街上的書店看人鬥畫。
慕微微因著哭了一場,怕陸王氏看出端倪便躲在了霜降院,繼續修改完善自己的新鋪子。
而去了一趟相府的徐銘恩在回到自己府上後,與謝韻兒爆發了兩人成婚以來最嚴重的爭吵。
“誰允許你到陸夫人院裡撒野的?謝韻兒你的腦子呢?為了一個手帕交你就不顧我同陸相的情誼,居然在下人面前大放厥詞羞辱陸夫人?你是失心瘋了嗎!”
徐銘恩越說越氣,拿起手邊的青花瓷狠狠地砸在謝韻兒跟前,臉色難看得簡直要吃人。
謝韻兒在慕微微那裡受的委屈都還沒來得及同徐銘恩訴說就被他這麼當頭一棒地呵斥,當下便紅了眼眶,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侯爺你不問我在相府受了什麼羞辱,卻一回府就對我劈頭蓋臉一頓罵?我才是你的夫人!你為何不能先聽聽我說的再去考慮你同陸相的情誼?”
徐銘恩咬了咬牙,拼盡全力忍住自己的火氣,咬牙切齒地應道:“好,我問,那你便好好說說你在相府受了何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