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嬤嬤對於陸定遠出手懲戒杜嬤嬤的舉動很滿意,甚至還頗為好心地在慕微微面前為他說好話。
“主君是個明理的,斷不會偏聽偏信,那老潑皮想借機在主君目前顛倒是非為她主子謀利,她也不想想,主君是如此容易糊弄之人?”
慕微微今日對陸定遠的怨氣可不低,連多看一眼都嫌晦氣的地步,阮嬤嬤這般明目張膽地維護陸定遠,慕微微心裡憋著氣怎麼可能會順著臺階下。
“嬤嬤今日好生奇怪,怕不是主君私下賞了些個好物,好叫嬤嬤在我這說些同他無甚關係的話。”
阮嬤嬤一聽這話心道壞了,趕緊和陸定遠撇清關係,“夫人您可不能冤了老身,這府裡誰人不知夫人才是當家作主的那一個,主君若是得了什麼好物,首先送到的便是霜降院。”
瞧著阮嬤嬤一副“陸定遠是誰我可不認識”的急切模樣,慕微微心裡那點氣也消散了,忍不住笑出一下。
“我同嬤嬤玩笑的,今日白露院來院裡鬧了一遭多虧了嬤嬤坐鎮,我心裡都明白的。”
阮嬤嬤見慕微微的神色已經恢復了平常一般,心裡也鬆了口氣,“能為夫人分憂是老身的榮幸,夫人可不許和老身生分了。”
來往客套了幾句後,慕微微才回了主臥歇息,至於在小書房的父子倆,慕微微暫時不想去管了。
等慕微微被陸青柏搖醒的時候已是日暮,順著月色被小人兒牽著帶去了穀雨院。
陸定遠和陸青柏合計了半下午,最終父子倆決定一起做頓晚膳來哄慕微微高興,當然做的菜式都是慕微微喜歡的。
“微微過來,看看,都是遠哥兒和咱們蠻蠻做的,還都是你愛吃的。”陸王氏高興地拉著慕微微入座。
慕微微不想擾了公爹婆母的好興致,揚起笑臉陪著他們用晚膳。
雖然見效甚微,但陸定遠敏銳地感覺到慕微微的情緒變化,她沒那麼生氣。
確實,陸定遠晚上還是睡在了霜降院的主臥,只不過是從床榻上又挪回了地上。
阮嬤嬤鋪好床出去時那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陸定遠看在眼裡,不過這都不重要,好歹他還能留在主臥,她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
臘月十五,該是莊子鋪頭掌櫃們來對賬的日子了。
陸定遠一大早便去上朝了,雖然服著宋太后的喪儀,但盛天佑並沒有特別為了緬懷宋太后而休朝。
好不容易掙脫宋太后的掌控,盛天佑自然要開始大刀闊斧地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建立屬於他的大盛皇朝。
首當其衝的便是以陸定遠為首的言官,已有七位言官勸諫被下了大獄,陸定遠平靜地看著,未出一言求情。
盛天佑很滿意他的態度,一個國家,只能有一個統治者。
霜降院。
“夫人,十位管事都到齊了,正在正廳等著見夫人。”琳娘回稟完話後跟在慕微微身側一道去往外院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