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交代的,以防走漏風聲引起不必要的慌亂。”陸定遠說著便給自己和慕微微倒了杯熱茶。
接過他遞來的熱茶,慕微微將茶盞捧在手心裡暖手,而後好奇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我能知道宮中出了何事嗎?”
“太后歿了。”
陸定遠剛說完慕微微就嚇得差點將手裡的熱茶灑了,但也已經顧不上其他的了,隨手將杯盞往桌上一放,起身來到陸定遠身邊小聲問道:“怎麼這麼突然啊?那盛清怡後日不是要入府嗎?陛下怎麼說啊?”
太后仙逝是國喪,按照大盛的禮法是民間三年內不得行嫁娶之事,三年時間不短,盛清怡能等得了?
“明日晌午過後清怡郡主便要入府,太后生前留有懿旨不許大辦,因此你只需隨意裝點下白露院即可,府中別處不可見紅。”
陸定遠說完喝下熱茶後起身為慕微微攏緊了雪貂,眼裡難掩柔情地望著她。
慕微微不自在地避開他的與他相交的視線,疑惑地問道:“可按著大盛禮法,盛清怡不是應當要為太后守孝三年嗎?她在此時入府,就不怕言官彈劾皇室罔顧禮法,行事不端嗎?”
宮闈秘事,陸定遠不想說出來汙了她的耳朵,只是隱晦地提了句,“這是陛下親允的,至於太后喪禮之事,另有說法。”
慕微微心中頓時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想,若真是如此,皇帝就真的是對盛清怡情深義重,為了她都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了。
“嚇到了?”
陸定遠知她聰敏,應當猜到他話中是何意了,伸手將她有些冰涼的手握住,企圖為她回暖點熱度。
慕微微還沉浸在自己的猜想被證實的震驚中,心裡暗歎這皇帝未免太過忘恩負義,還未來得及察覺陸定遠的小動作。
“主君夫人,柏哥兒醒了,正在找您二位。”
琳娘著急地從臥房而來,甚至來不及稟報便闖了進來,見到兩位主子似乎正在說重要的事,自覺失態地低下頭,不敢再去看兩人交握的手。
聽到兒子醒了,慕微微幾乎沒有半分猶豫地便要回臥房去哄崽,用力想抽出被握住的手卻反遭被握得更緊。
慕微微秀眉微蹙地看向他,這人是怎麼回事?
自今晚用過晚膳後便總是對她動手動腳?還黏人得緊?
“走吧,我同你一道去。”
陸定遠反客為主,在慕微微愣神的那一刻便牽著人走出正廳,穿過旁邊的拱門進入臥房。
房裡已經亮起了燭火,九娘正耐心地陪著小人兒,企圖哄他開心。
掛著兩條麵條淚的陸青柏在看見孃親的第一時間便要從床榻上滑下去,九娘利索地抱起他將他放到慕微微懷裡,接著和琳娘自覺地退出了臥房,把空間留給一家三口。
“娘去哪兒了?爹也不見了。”
陸青柏紅著眼委屈地將小腦袋趴在慕微微的肩膀上,兩隻小手圈住了她的脖頸,生怕慕微微再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