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之言,只會把安睿越推越遠。”隋御薄唇微動,“你不把他當兄弟,他會把你當兄弟麼?來日遭遇險境,是打算各自逃命?還是互相出賣?”
“我錯了,侯爺。”郭林羞愧道,又轉過身子,朝安睿叉手說:“安兄弟,大人不記小人過,且原諒我這一回。”
安睿一個勁兒點頭,眼神卻瞟向隋御。
“跪到酉時末,想想我為什麼沒提前跟你說。”言罷,隋御揚長而去。
安睿趕緊彎腰去撈郭林,苦笑道:“侯爺已走,咱別跪了。”
郭林上來倔勁兒,把安睿推倒一旁,固執地說:“酉時末就是酉時末,我不會弄虛作假。”
安睿搖了搖頭,自忖,他自己就是個腦子不轉彎的,不然哪能慘遭當初那個下場。假死之後,他夾緊尾巴行事,想極力掩蓋當初那個臭脾氣。如今見到郭林,只嘆他跟對了主家。
“喲,侯爺可算回來了。”水生快步過來相迎,“夫人在屋子裡呆坐半日,瞧著情緒不大高。”
“西屋還是東屋?”
“東屋。”水生輕聲說,“大器在西屋裡溫書呢。”
隋御忙地推門進來,但見鳳染倚在紫檀大案前發呆。他緩步上前,勾唇輕笑:“娘子還在生我的氣?我保證日後不再動手挖地道。”
瞧鳳染沒搭理他,又俯身撐案,睞向她,“娘子才從田地裡回來?是後面又出什麼岔子了?”
鳳染眼眸微睜,落在他沒有繫腰封的腰上,“腰帶呢?”
隋御還手摸了摸,剛欲解釋清楚,鳳染已搶先說:“後院上來的媳婦兒都是有男人的。有兩個年歲小的丫頭是閨女、妹妹,都沒到及笄之年,你若動了什麼歪心思,就是畜生。”
“娘子是在吃醋麼?”隋御調笑道,“我不喜歡她們那樣的,我只喜歡你。”
“喜歡我,還算計我?”
隋御身子一凜,先前不是原諒他了麼?這怎麼又翻起舊賬?不過他很快想明白,疼惜說:“冷不丁缺了寧梧,心裡不痛快?”
“你派範星舒跟寧梧同去,是要志在必得。”鳳染後知後覺,又說,“想必你還做了其他打算。”
隋御沒否認,點首稱是。
“腿腳好了,就是不一樣。”
“腿腳好不好,我都離不開你。”隋御拉起她往庭院裡走,“寧梧不在,我當你的陪練。她都教你些什麼,娘子儘管使出來。”
鳳染被他牽到庭院中央,嬌嗔道:“我怎麼打得過你?”
“我讓你一手兩腳,如何?”
“那我可以作弊麼?”
隋御笑意忽深,說:“在外遇險,娘子若能作弊,算你有本事。”
鳳染趁他說話間,快速出手,憑藉寧梧教給她的幾招花架子,唬地隋御直往後退去好幾步。他負起一隻手臂,另一隻長臂輕鬆一繞,已將她箍在自己懷中。
“娘子,你這是在施美人計麼?故意向我投懷送抱?”隋御附在她耳際後,深情地說,“我可禁不住你這般誘惑。”
鳳染暗勁兒掙了掙,沒能成功,背靠在他的胸膛上,道:“侯爺還真是好逞槍法,蹭得妾身魂不著體,你施的不是美男計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