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狄映聽到他倆的鬥嘴,眼神掠過了房斌,眼角微微動了動後,再問向侍衛們道:“房斌的確非常仔細,有看到油漬、還能看出油漬的新舊程度。
那麼,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由此推測:也許,吸引嚴魁進入林子深處的、除了小石子之外、還有燒雞之類的?
讓嚴魁聞到了香氣,就更加能確定:是陳伯玉來找的他?
而且,我有注意到:那些油漬沾染的位置不太合理。
比如:像你們現在捧著肉湯碗,如果有漏出來,會呈現出什麼樣的狀態?而如果你們捧的是燒雞、給前胸留下的油漬又會是什麼樣子?
我可以告訴你們:留在嚴魁前胸上的油漬,就像房斌說的那樣,是呈大團狀的。而我發現油漬漏入得還比較深,你們覺得;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造成那樣的痕跡?”
“被壓出來的。”
聶波抬頭就答。
他是外家高手,特別懂得重壓之下、物什會呈現出的狀態。
“嗯,”
狄映衝他讚賞地笑了笑,點頭道:“聶波說得沒錯。是被壓出來的。從這一點上我們也就確定了、兇手有拿燒雞燒鴨之類的吸引嚴魁,讓他放鬆了警惕。
而他才走到燒雞面前,剛彎腰想撿、就被人從樹上躍下、一擊斃命。
他的身體倒下、才壓在了燒雞的上面。”
“大人,確定這一點、很重要嗎?”
白十四疑惑的問道。
剛問出口,就被熊十六給拍了一下。
熊十六甕聲甕氣地解釋道:“你咋也和聶頭兒一樣笨了?知道兇手有拿燒雞過來,咱們就可以沿著燒雞的線索去追查是誰買的了啊。這村子裡、你看誰吃得起燒雞?就是縣裡也不太多吧?兇手的線索有了啊。”
“哦對。”
白十四摸了摸被拍的肩膀,一臉訕訕的笑。
段十七已經放下湯碗站起了身,道:“我去查。”
說完,就去牽馬了。
狄映沒有阻攔。
這條線索、越早查到越好。時間若是拖久了,如果兇手反應過來留下了這麼大的破綻,可能賣燒雞的攤販就要倒黴了。
就算兇手不殺掉那小販滅口,要是拖久了,小販也有忘記的可能性。
看著段十七打馬而去,狄映囑咐了他一聲要注意安全、要保護小販安全後,就扭回頭再問向了大家、關於裘永壽顱骨的問題。
大家夥兒徹底吃不下去了,紛紛放下碗,思索了起來。
劉六看著弟兄們那樣子,笑得賊兮兮地道:“你們哪,別想多了喔。其實,我們已經知道、裘永壽是有病的對不對?還是腦子有病的對不對?聽大人形容的那發病症狀,其實那就是癲癇對不對?那顱骨上可能就會出現相應的病變。比如微凹?或者微凸之類的吧。”
狄映忍不住給劉六豎起了根大拇指。
弟兄們也才反應了過來,也紛紛地誇讚劉六。
給劉六都誇得不好意思了,抓了抓耳朵就道:“大人一直要求我們要貫徹性地思考問題,我、我也就順便想了想……”
“得意的你吧……”
錢五微嗔著、推了劉六一把。
這小子、明著謙虛、實則就是在表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