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才回到一半,嘴巴就忽然被人給捂住,然後就被人挾去了腋窩下面。
天旋地轉中,杭子睛拼命地掙扎,就想喊。但嘴剛張開、就被人給塞進了一塊破布還是什麼的。
她抓、她撓、她用盡全身力氣撲蹬著對方。
然後,就只感覺後腦勺一痛,暈了過去……
而杭母,還在院中的酒窖裡、收拾著酒罈子。
等杭子軒和父親賣掉了酒水,給妹妹買了串兒糖葫蘆就往家趕的時候,半道兒上,就迎面遇到了髮型散亂、大冬天急出了滿臉汗的自己的母親。
也知道:妹妹不見了。
“爹,你和娘再在村子裡頭、周圍到處找找。雪地有腳印,你們盯著點兒看看有沒有陌生人的腳印,再在村裡頭打聽一下有沒有見過什麼陌生人。我去縣裡找衙門報案。”
杭子軒聽到妹妹不見了,只覺耳中都是刺鳴之聲,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就決定和父母親兵分兩路。
縣衙門口,守門的衙差凍得哆哆嗦嗦的,不停地來回踱著步子、搓著手掌。
聽說杭子軒報的是女童失蹤案,就連個多餘的眼神兒也懶得給。
其中一人倒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回去再找找吧。這才不見了兩個時辰都不到,報的什麼失蹤啊?你當我們縣大老爺一天天兒的閒著沒事兒幹不成?走走走,你們自家的人再好好找找去,沒準兒去哪家淘氣了,過不多會兒就回來了。”
杭子軒氣急。
他抹把額頭上急出來的汗珠,想憤怒,卻又記得自己是來求人的。
便“噗通”一聲跪下,央求道:“我的妹妹我清楚,她從來也不會亂跑,更不會獨自一人去別的人家玩耍,更不會自己跑離家門五十米遠。官爺、官差大老爺,求求你們了,就讓小生我報個案,求你們幫忙給找找行不行?時間拖久了,才真的是找不回來了。”
另一個衙差面色頓現為難。
他看了看還陰沉沉的天空,再看了看一地泥濘的雪層,到底還是跺了跺腳,也搖頭拒絕了。
“小子,看你也是有讀過書的樣子,那就是個懂道理的人不是?哪有失蹤兩個時辰就報案的?行了,家去吧,你這就算我們哥兒幾個把你給放進去了,縣大老爺也是不會接你的案子的。去吧,晚了這天都黑了。”
杭子軒不依。死活鬧著要見縣太爺一面。
纏得衙差們終於失去了耐心。
雖然對著讀書人他們會客氣著一些,但對著不講理的讀書人,他們還是能“溫柔”地驅趕一下的。
兩條長槍交叉著、將杭子軒給叉遠了。
杭子軒眼見報案不成,就抬腳去找了自己的書院好友們,請他們發動力量、一塊兒幫忙找找妹妹。
可是無果、無果、還是無果……
直到十二個時辰之後,杭子軒再找去了縣衙門。
這次倒是順利地見到了縣大老爺貝文石,可貝縣令一聽是失蹤案,便搖晃著個肥肥的大腦袋,“嘖嘖”連聲。
“杭子軒,你既然已經考過了童生試,想必說話也是能說清楚的。這樣吧,你跟書吏大人形容一下你妹妹的身形和相貌,以及走失前所穿的衣物樣式、顏色等等。讓書吏大人幫你畫幾張你妹妹的肖像圖,你拿著到處去張貼一下、再找人打聽打聽去吧。”
杭一軒一聽,頓急。
抱拳再次行禮後就道:“縣大老爺,小生已經將縣城裡的角角落落都找遍了。一人之力終有限,還請縣大老爺安排出人手、幫忙查一查牙行那些,由縣衙出面,會更容易尋找一些。求求您了。”
貝文石聽了,側身,單手肘搭在案桌上,偏了個腦袋、斜斜地瞥著杭子軒就道:“杭子軒,你以為衙門是什麼?你以為衙差是什麼?是你家豢養的私兵嗎?護院嗎?你想咋的就咋的?
你知道這一年到頭有多少失蹤案嗎?你們自己家裡不看顧好孩子,一不見了就想讓我們到處去搜尋、到處去找,我們不用幹別的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