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擱誰誰都受不了。
老皇帝也受不了。
但她一時也找不出蘇聰建的錯處在哪裡。
如果真是武氏殺的人、那麼武氏有罪沒被告、只是被休就是必然的。看起來還更像是蘇聰建留了情面兒的。
只是……懂的都懂,就只覺得是:癩蛤蟆趴在了腳背上、不咬人、嗝應死人。
老皇帝鬱悶間、就問向了消瘦不少、但總算已經恢復了過來的蘇洪。
蘇洪的表情比以往更加木然了,聽問也只是謹慎地回了句:“陛下,您有想殺能殺之力,不必思慮太多。”
“你變了。”
老皇帝深深地看了蘇洪一眼,總覺得:自己再怎麼剖心剖腹地跟蘇洪說話,他們之間、也再回不到從前了。
蘇洪的腰身則躬得更低了些,卻是再也沒有回應一個字。
算了。老皇帝心想:心傷不好醫,久了就好了。
她就轉身,對著來稟報訊息的人道:“去,徹查蘇聰建。”
她是有想殺能殺之力,但是,怎麼著也得有個由頭才行。
她還就不信了:此事箇中沒有貓膩、那蘇聰建就是一個內外清清白白的人。
總能查出些端低來的,同時,她也還需要這個由頭:洗清武氏身上的殺人罪名。
武家人的聲名就夠差的了,不能再多加一樁。
就這樣,蘇聰建的心急、給自己挖出了一個墓坑。
有人曾說過:世上的任何疑難、其實只要理順了、最後都會發現、太容易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世事無絕對、亦無真正的完美。
只要肯用心、只要願動腦,就能讓一切水落石出。
蘇聰建殺僕嫁禍一事被查出。
而他身為朝廷命官、嫖妓逛花這類、平時並不會被追究的違律之事,在此時,就成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而蘇聰建在被捕受刑、難以支撐之下,招認出了宋之問是合夥同謀的事實。
同時也將宋之問殺甥奪詩之事招出。
宋之問下獄。
隨著一件件醜事的被扒出、當年被宋之問出賣的、其的好友、終於沉冤得雪。
而他倆最終也供認出:是他倆買通了那個賣藝男、以及那個小太監、刺激得楊佑之去比力的事實。
當然了,也有供認出:其實砸死武永昌的、是楊佑之。
賣藝男的戲耍班子以及其族人,其實早在賣藝男打敗楊佑之之後,就悄悄逃離了大都城,目前都還下落不明。
蘇聰建和宋之問也並沒有追究。
反正在他們的計劃中:要的就是那人、能刺激到楊佑之去對付武永昌就可以。
事實上武永昌對這些事根本一無所知,死得也是莫名冤枉。
蘇聰建還在最後關頭、說出了和武叢烈合謀、讓武叢烈殺女休妻一事。
他的打算是:說出武叢烈,那麼,自己的命就能保得住。
而楊佑之、則招認出了不少被他殘忍虐害的案子、以及陷害了一些人、以至那些人被滿門被斬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了束淮的祖父滿門。
老皇帝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