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狄大人這麼安排了、既然狄大人不會出錯,那麼,有問題的自然就是自家女兒了。
喬雄的推斷、真的是一點兒毛病也沒有。
喬秀媛垂下了腦袋,兩手不安地絞在了一起。
囁嚅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謝淨已經又一掠而回。
稟報道:“大人,窗戶離外牆的距離有兩米五,窗戶框架上有繩索捆縛過的痕跡。外牆上、也有腳印蹬在牆面上的滑痕。
有下的、也有上的。
緊挨著牆根兒處的位置、有一些大機率是喬姑娘的腳印。還很清晰。”
內牆矮、外牆高,這是很正常的。
可還沒等狄映說什麼,就聽喬秀媛“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聽她哭著說道:“戌時我到家,就問我爹:我是不是他和我娘從垃圾桶裡給撿回來的。他不回答我、還罵我,我就哭著回了房。
後來,我不服氣,還想問問他。
結果就聽他在院外跟我說:他到衙門有點兒事情去了,讓我乖乖地在屋子裡待著。
哼,我偏不。
我就想著,等他到了衙門、我再跑出去問他。
在那種地方、相信他也不會不說實話。
於是,我估摸著他差不多到了衙門的時候,就去找了一根繩子,踩著椅子,翻出了窗戶,跑去了衙門想找父親。
可守門的衙役不讓我進去。
非讓我拿出身份文牒、證明我是我父親的女兒。
我急匆匆跑出來的,哪裡就帶了身份文牒?
我還想大聲吵吵來著,就被那衙役給嚇唬了。
他居然嚇唬我、說我再是吵鬧就要挨板子。
我就讓他去幫我喊我父親一聲,他卻說不能擅離職守、死活不肯。
給我氣上加氣,我就哭著跑了回來。
又順著繩索、爬回了屋子。
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了。
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那名守門衙役的。”
哭著說著、說著哭著,最後又來了句:“厙小雨跑了關我什麼事啊?幹嘛要像審犯人一樣審我啊?”
狄映卻不為她的哭泣所動容。
依舊嚴肅地問向喬雄道:“你跟喬秀媛說完話後離開家、到州衙的時辰是幾何?”
喬雄聽問,想也沒想地便回答道:“是戌時三刻。(20:30分)。進衙門大門的時候,卑職有看過門前的應卯沙漏。”
狄映就轉而追問向了喬秀媛:“從州衙走到你家,不到半刻鐘的時間。看你在這把椅上留下來的、回來的腳印時間,大機率是亥時半刻(22:00)。
整整三刻鐘的時間,你還一直說你是用跑的,怎麼可能?
說說吧,多出來的時間、你去了哪裡?”
“我哪兒也沒去啊。我只是跑累了、就蹲在路邊休息和哭鼻子啊。我沒有注意時間啊。”
喬秀媛一臉委屈地回答。
狄映看著她,卻是毫不留情地繼續再問:“你蹲在路邊的時候、可有人能證明?”
喬秀媛:“……狄大人您不講道理是不是?我蹲在路邊、抱著膝蓋哭,哪裡會去看有誰路過了我、還能注意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