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映問得挺無奈的,誰知莊開霽回答得就更無奈。
他捂了捂臉後,無奈地道:“小生的私塾並不存留任何學生在院中過夜。只是……今日下學的時候,小生有看到,厙小雨和喬秀媛起了爭執,之後,她倆都分別哭著跑出了私塾。
喬秀媛比厙小雨大著兩歲,今年已經十五了,也已經訂下了人家。
但因其父親就是州衙的捕頭喬雄,因此自小就習了一點兒武藝。
平日裡在學堂就比較霸道,喜歡欺負那些不如她的小姑娘們。
其實說是欺負也不盡然,就是她是在家教禮規比較嚴格的環境下長大的,又自詡是個大姐頭,就喜歡指點那些不是太懂禮數的小姑娘們。
大人,我們西城區、有兩個坊市,雖說住的都不是貧民,但也都不是多富裕的人家。
這樣的人家出來的孩子們,哪兒就個個都懂得禮數分寸了?
尤其是厙小雨。
哦,小生並不是說厙小雨不懂禮知禮,而是她天生就有一頭與眾不同的捲髮。
平日裡,即便是使用了再多的頭油,那頭髮也是無法梳得平順直溜兒的,就被人當成是怪胎。
學堂裡的姑娘們、也不愛跟厙小雨玩兒。
喬秀媛也愛拿厙小雨的頭髮說事兒。
今日下學之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厙小雨居然就和喬秀媛爭執了起來。
厙小雨的膽子一直比較小、也較為怕生,平素怕受人欺負也不愛與人親近。
喬秀媛平日裡欺負她,她也從不回嘴、也從不會像今日那樣脹紅著臉和對方爭執,一般都是遠遠兒地繞著對方走。
可今日就跟喬秀媛槓上了。
小生聽著奇怪,就想走過去問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結果她倆一看到我,就都捂著臉、哭著分開跑了。
小生了解厙小雨,怕她憋悶著會有什麼想不開,便朝著她離開的方向追去。
可還沒追出私塾的大門,就被一個學生攔住問學問。這樣,小生就沒法再追趕厙小雨了。
私心裡就想著:厙小雨其實早已被欺負慣了,也挺能自我調整了,我就別再小題大做了。
於是,就回答起了那位學生的問題。
後來,小生又轉回了書房,批閱起了學生們白日裡的課業,就把厙小雨的事情、給徹底拋到了腦後。”
莊開霽說著說著,臉上的無奈轉為了懊惱之色,十分的懊惱。
“小生是真的沒有想到,就因為小生將之當作了尋常事,而造成了厙小雨的失蹤。
亥時一刻,小生已經睡下。就被書童給喚醒,說是厙小雨的父母來尋人。
小生一聽:壞了!原來厙小雨沒有回家。小生就急忙穿衣跑出去,告訴厙小雨的父母、說她並不在私塾。
看著他倆失魂落魄的樣子,小生就想也沒想地跑去州衙報了案,然後就被衙差給領到您這兒來了。”
狄映看著這個莊開霽,想了想,還是不去糾結這人腦回路的問題,直接就起身,招呼上謝淨和周凜,讓莊開霽帶路,離開客棧。
一邊朝著私塾的位置過去,一邊再問向莊開霽道:“你憑什麼確定厙小雨是在亥時就失蹤了的?那時候、你只是看見她跑離了私塾而已才對吧?”
之所以這麼問:是狄映想確定厙小雨的具體失蹤時間。
這對於追蹤失蹤人的線索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