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聯想到:仍然跟著邊獻在那家藥鋪中學習的羅風。
再到我去那藥鋪時、隨意地和掌櫃的聊的閒話,發現他、以及藥鋪裡的夥計們、對邊獻的態度都還不錯。
那麼,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呢?”
“原來您只是嘴上閒聊、實則觀察的是那些人的態度、而不是言語了啊?”彭涼恍然大悟。
看向自家大人的眼神、簡直沒有言語可以來形容了。
所以,繼續追問。
“那您是怎麼判斷出、鄔府新進的廚娘其實就是丁氏的?我都有細細地觀察過那廚娘、都沒有發現出任何異常來。您僅憑推斷、就斷出來了啊?”
狄映笑看了彭涼一眼。
輕輕頷首、看向溪面,輕輕地道:“羅家的灶房裡、不止有我說的那些異常。還有灶臺上的、像雨點似的小白點。
我摳了一小點聞了下,其中帶著甜香味兒。而那小白點、是麵粉之類的物什。
能產生那種氣味兒、濺出那樣小點兒的稀面……不是他們那樣的人家會食用的貴重食物。
顯然:丁氏的偽裝身份就是廚娘。且會由其、或者由羅淮、羅風,先去打探了目標人物家裡、身份最高的人的喜好。
那些小麵點兒、沾在灶臺上的時間並不長。那是丁氏在家練手時留下的吧?
也是從時間上推算、那麼,進入鄔家的新廚娘、就應該是她。
我還有留意到、灶房的木柴上、有兩根半白的頭髮。朝髮根的位置是白色的、後半段兒是黑色的。
這是一種氣血不足的表現,而不是歲月給催生出來的。這說明:丁氏受到了重大打擊、已經顯得蒼老。
再根據你回來說的無異常……
怎麼可能呢?
鄔家如今肯定是如臨大敵、戒備森嚴,一個得了老太太喜好的、新僱傭的廚娘、一個平凡的普通婦人、怎麼能面對那樣的緊張氣氛、毫無異常呢?
除非,她的心裡有目標、有她一心想做的事情。
如此種種,我便大致可以推斷得出來:她、就是丁氏。
我沒讓你把她帶回來親自驗看,是因為那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我跟羅淮談過之後,丁氏就會回家了。”
“所以您只是在考慮要不要談談是嗎?”
彭涼接了一句。不是問題、而是自問。
他記起來:大人為此糾結了有多久、思慮了有多深、多遠。
心下不由感慨:真的還要是他們家大人這種人、才能將這類案子、給、且敢處理成這個樣子。
佩服嗎?自然是佩服的。他家大人的情感:真實而豐沛。
可難過嗎?也是有著很多的難過的。
更多的,是心疼吧。
隨波逐流從來很簡單、波濤中的獨樹一幟、才最艱難。這頂了多大的壓力,大概只有大人自己知道了。
彭涼轉移了情緒,繼續問起了第三個問題。
“大人,您是怎麼猜到還有第十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