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會放過他的。
等他落到您的手上,江湖令也該出了。
那樣一來,負責將武叢灰押解進大都的人、就是您……”
說著說著,房斌說不下去了。只覺後背上有層層的冷汗滲了出來。
“這招太歹毒了!”
聶波卻敢說。他恨恨地一跺腳,就說道:“這是就用一個武叢灰,就要把江湖、大人、我們,給全部一網打盡啊。
事後還能擺脫得一乾二淨。比下什麼暗殺令、追殺令都要好使,還不用武窮思出動他自己的人手。
武窮思的腦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房斌聞言,瞥他一眼,提醒道:“不是他的腦子厲害了。只怕是陛下……”
“不是陛下。”
狄映出聲打斷了房斌的猜測,微搖著頭道:“上官月是個極聰慧的人。她不但沾染了太子、還和武窮思裹到了一塊兒。
武窮思只是猜到了陛下對江湖人的忌憚。只怕調我到彭澤縣,是上官月的主意。
最喜歡為陛下‘分憂’的武窮思,就會和上官月聯手設下了這麼個圈套。
就算武叢灰沒有按照常理遊山玩水、而是提前路過了彭澤縣。但是,現在這個圈套、還是成了。
不僅套進了江湖人士,還套進了王培炎。畢竟幾千名押解兵士死了、王培炎勢必就要倒黴了。
因為溫州地形的緣故,此前王培炎是江南道唯一不受臧忠勝把控的人。被我燒燬的那1700餘家淫祠裡、也沒有一家是開在溫州的。
王培炎若因此事一倒、溫州勢必也將落入武家人之手。
只怕設下這麼大個圈套的,不僅僅是武窮思、上官月,應該還有張妖和張嬈。他倆這是在為臧忠勝復仇、順便幫武窮思多爭一塊地盤……”
狄映越說越累,心累。
不想再分析下去了。
其實上官月那個人,真的文才了得、心思聰慧敏捷,只是野心太大、且把腦子都用歪了地方。
而照這麼推測,只怕張氏兄弟也成了上官月的裙下之臣。畢竟那倆現在是陛下身邊最當寵的人。
狄映平復了一下心緒後,長嘆了一口氣,沉沉繼續說道:“陛下不會用這種方法對付我的。她應該清楚:武叢灰要落在我手裡、壓根兒就沒有被押解進大都城的可能性。
除非她下聖旨。
但她已經傷了我兩次,再下這樣的一道聖旨,我依然會抗旨不遵。那樣的話,我與她的君臣關係就徹底結束了。
她還是有愛才之心的。何況,她也不會願意背上逼死我的名聲。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她要我死,也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
“是,您隨時都踩在她的底線上,她要弄死您,連藉口都不用找。”
憨貨聶波想也不想地就接了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