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便催促起了同行的人,小聲催促道:“果然還是武家人得勢,這是宮裡出來的吧?咱們趕緊走,去宮牆外就安全了。”
而花房中,喊出“狄大人中毒了”那一嗓子的官員,正被其他官員還給盯著,生怕這個二竿子再瞎喊出來什麼。
現在他們個個兒地忐忑得不行。
想走,宋大人交代他們要守著;不走,生怕會被武建輝給秋後算賬。
這樣的心情下,有同僚還喊了一嗓……
雖然他們也清楚:喊那一嗓就是因著外面還有百姓們。
可那些賤民們關他們什麼事兒?
就覺得這位同僚有問題。
各人站著,心裡盤算著各自的小心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人打破了這份安靜。
“小楊,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是個長了副心腸的。”
有人拍了拍那個二竿子楊吉軒。
楊吉軒被拍得縮了縮脖子,不吭聲,腳步往那毒草的方向、卻順勢挪了挪,將這些官員和那草之間、給隔著了點兒。
有人發現了。
“嗤”笑道:“果然是跟著宋大人學出來的。我說楊吉軒,你好歹也為你自己、為家人想想吧?這草要是留著,我們脖子上的腦袋,可就留不住了。”
有的人聽到這話,反駁道:“可我們如果把這草給拔了,這腦袋一樣會保不住。”
“說的是,如果沒有了這草,狄大人中毒就沒個端底了。他好歹是個正四品的官兒,陛下會追查的。外面那些賤民們,可是聽到小楊喊的話了的。”
“沒錯,就是因為小楊這一嗓子,讓咱們想拔了草跑路都不行了!唉,小楊啊小楊,你說你學點兒什麼不好?非得學宋大人那樣兒的?學做烏龜嗎?”
“嘖,還是太嫩了啊。這下好了吧?咱們騎虎難下了。等著吧,等著看上面怎麼說吧。”
幾人議論著、幾人發愁著、幾人沉默著。
楊吉軒則低個腦袋,一聲不吭。
後來被人給說煩了,索性就直接蹲去了那株毒草的上頭,擺明了就是要護住那草。
有三人見狀,對視一眼,走去了一邊,小聲嘀咕起來。
“這草不能留!”
“狄大人在來這兒之前、還有沒有吃過些什麼……”
“對,有的毒可是慢性的,只是碰巧在這兒發作的呢?對吧?”
“沒錯,這草得除掉。咱們的頂頭上峰可是武家人,惹不起的。咱們可別錯了主意兒。”
“嗯,沒了證據,一切就是武家人說了算了。那狄映,一個寒門新官兒,誰會幫他出頭?”
“這樣,我去對付小楊,你們找機會拔草。”
三人議定,就慢慢地、不著痕跡地、朝著楊吉軒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