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森雖然被皇帝陛下給強行卸官,但陛下從來都不會虧待武家人,又因為武明被冤枉一事,所以,陛下就對武明進行了大肆的補償。
現在的武明,已經是上柱國、明國公了。領一品司空之職。
畢子墨藉著武柔飛黃騰達,但當畢子墨的弟弟被薛昊英給打死的訊息、傳到武明的耳朵裡後,武明就退了婚,並收回了所有的彩禮、和給畢子墨安家的費用。還利用手段,直接就把畢子墨的職位、給貶謫到了從六品的給事中之位。
聽到侍衛們查到後的訊息回報,狄映就找去了畢家。
一座比較破舊的二進小院中,擠了一大家子的人。
畢子墨聞聽是狄大人親至,撐著病體,連忙出迎。
狄映讓他別客套,直接就問起了畢子玉之死的由來。
畢子墨可算是找到人倒倒苦水了。
是他真的活不下去了,一口氣兒將家中所受冤枉都傾倒了出來。
狄映聽完,問他:“畢子墨,本官見你眼神尚算清正,為何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冤枉都不肯報官?”
畢子墨苦笑了一聲,回道:“狄大人,您……您讓下官拿什麼、拿什麼去跟那些頂級權勢相抗衡啊?人家輕飄飄的一句話,下官就能從泥地到天頂。又輕飄飄一句,下官就能從天頂落進泥沼。您讓下官怎麼去報官?報了又能有什麼用?”
“那這案子你還告嗎?”
狄映只問最直接的。
畢子墨想了想現在自己一家人的處境和遭遇,想想就要拉著一家人去跳河的心思,反正死都不怕了,還用得著怕什麼嗎?
有狄大人幫他出頭了,他就算要死,也得把這口冤枉氣吐完了再死。
於是咬牙一點頭,深揖到底就道:“求狄大人為下官做主。”
“好。”
狄映伸出雙手,將人給扶起,再道:“你先安心在家養病,你家所需的日常花用、由本官支撐。你們都先別想那麼多,等著到時至公堂對答就行。如果有問題,本官會讓我的人來問過你們。”
謝淨聽到自家大人這麼說,便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了畢子墨。
順便說道:“我看隔壁那座兩進院子無人居住,你們把它買下來,就能住得鬆散些了。剩下的,應該也夠撐到案子審結、賠償銀兩批下來。”
畢子墨雙手顫抖地接過銀票,膝蓋就軟了下去。
謝淨及時地將人給扶住。
淚眼婆娑中,畢子墨帶著無比的感動和感恩,目送了狄大人他們的離去。那個背影,帶給了他及他全家無比的希望。
而這案子,就是禿子頭上點蠟、小蔥點豆腐,清楚分明得很。
當著狄大人的面兒,酒樓掌櫃的和夥計們,也不敢撒謊,便將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狄映也驗過了畢子玉的屍身,的確是被毆打致死,還是被三人群毆而死的。
謝淨看著大人驗完屍、又詢問過一干人等後,在屋中踱步,便出聲問道:“這案子麻煩就麻煩在、是畢子玉先動的刀吧?對方雖然是三個人,但都是赤手空拳,容易被對方歸結到自衛、自保的情形中去吧?總不能因為打人的是更高的權貴、就硬說對方有罪吧?”
狄映聽問,站住腳,好奇地看向謝淨道:“你不會是同情起了薛昊英了吧?”
“不是,”
謝淨輕搖摺扇就回道:“我現在是、站在薛昊英的立場上與您打這場官司呢。這樣子,是不是就有助於您更好地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