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南學區的整個區牆,也都加高到了七尺,內裡處處可見駐守的和巡守的護院們。可謂戒備森嚴。但狄映想到的卻是……
如果是內部人員作案,反而更容易了些……
怎麼說呢?就是有點兒燈下黑的意思。
就算有懷疑的物件,只要沒有確實的證據,只要對方狡賴抵死不認,那還真就沒人拿兇手有辦法了。
思忖著這些事,狄映就在符院長的引領下,去了南學區。
進入專門待客的花廳,然後就品著茶,等著符院長將女先生們一一喚進來。
不過在狄映問話的時候,是讓符院長避在院外去了的。
第一個問的是負責教授詩詞歌賦的李先生。
李……先生,三十五歲左右,一身樸素衣裙非常得體,氣質落落大方,書卷氣兒很濃,頭髮絲都打理得一根不錯不亂。
其原本是……
算了,不提了,反正全家就剩她一個了,她就留在迎春女子書院做了教習,一教就是十年。
沒有改嫁,吃住都在書院內。據符院長介紹:她幾乎很少離開書院外出。
“李先生,隨意坐吧,跟本官聊聊去年年末大考的那十名閨秀的情況即可。”
狄映對讀書人都會先客氣上三分,尤其是對女子讀書識字者、特別是這樣的女先生,更是多帶上了幾分尊重的,所以態度很溫和,也很隨意。
李先生卻是謹守了禮數,見過禮、謝過座後,屁股只沾了椅子的小半邊兒。
雙腿併攏,雙手置於膝上,視線微垂,下頜微收。
看得狄映都隱隱感覺有點兒牙根發酸。
不是說這樣懂禮數的大家閨秀不好,而是一生如此……太累了。
這樣的女子,走路怕踩死螞蟻,五十米能蹭小半個時辰;睡覺像躺屍,平平板板正面朝上,雙手交疊在小腹上,不能打呼嚕磨牙放屁說夢話……
聽聽這回話聲,都跟怕吹跑了蚊子似的。
“回狄相爺的話,那十名閨秀各有特色,所擅長之處也皆有不同,心氣稟性也較為溫和,下官並沒瞧出她們有何不妥之處,只是彼此因為存在競爭關係,並不來往罷了。在這一點上,即便下官等作為她們的先生,亦是不能強求的,請相爺您見諒。”
輕聲細語地說完,還又起身行了一禮。
狄映看著對方座椅旁的小几。
追問向對方道:“李先生,您說她們的脾性都比較溫和,可據本官查察所知:單就獲得首名的閨秀曹毓茹,就不是個好脾氣的。她擅長的是騎馬射獵,曾因一時的比賽落了後,就抽出靴匕紮了馬身,險些致馬死亡。對此,您是怎麼看的?”
“回狄相爺的話,競爭在所難免,曹毓茹學子亦只是急中生智而,此乃本書院的教授範圍和允許的範圍之內。至於馬……比起賽績來說,自然也不屬於她們的擔心範疇。”
李先生回答得依舊輕聲軟語,面容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