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入都督府的紇奚青,一路跌跌撞撞。
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他計程車兵在自相殘殺,他自己也大敗而歸,僅僅只是幾天的時間,卻已經讓他失去了一切。
不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明明一夜破城的他才算是剛剛嶄露頭角,他的事業明明才剛起步,他會走下去,繼續走下去,一直走下去,直到征服所有目光所及之處,成為真正的天!
可現在,什麼都沒了。
“不應該啊,不應該啊……”
渾身焦黑的紇奚青喃喃自語著。
不應該出現問題才對,他明明如此的勇猛剛進,為了能夠繼續前進,為了能夠繼續往上爬,他明明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為了得到兵權,他願意屈居於青羊部,為了得到力量,他願意打破禁忌擁抱瘋狂,為了能夠抓住真正的戰機,他絕不會感情用事,甚至連親弟弟被殺死都能做到按兵不動,只為了等待那個一擊破城,能夠讓他名揚天下的機會。
所以說,他明明都已經付出這麼多了,為什麼還會出問題呢?
那個殺死他弟弟的怪物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到底什麼時候招惹到了這樣的喪門星?他們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仇怨,才會讓那個怪物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他麻煩?
開什麼玩笑,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個怪物到底叫什麼名字。
“難道說,真的是天要我死?”
紇奚青愣了愣。
隨後,卻是搖了搖頭。
不存在這種事情,天不會讓他死的。
青是蒼空的顏色,這是父親生前告訴他的。
天就是他,他就是天。
為了完成父親的這份遺願,為了自己胸中這份燃燒的野心,為了讓那些草原牲口們不再稱呼他為雜種,為了讓所有人都跪在他的面前。
他會不惜一切代價。
“大兄!你沒事吧!”
身高九尺的木爾術衝了出來,看來剛剛那一拳也沒能讓這鐵塔一般的漢子暈多久。而在木爾術的身後,是十二名紇奚青的親衛,這些強悍的戰士們哪怕面對著號角和戰鼓,也堅定住了自己的意志,沒有淪落成只知道殺戮的瘋子。
畢竟這些親衛本就是紇奚青預留的後手,為了對付青羊部可能對他進行的特殊打擊。
原本這些人之中,還應該有他的弟弟紇奚玄在。
可是……
“沒什麼可是。”
紇奚青咬緊了牙關。
“那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大兄,你在說什麼?”
紇奚青的嘟囔聲,木爾術沒有聽清,他只知道面前這位大兄這滿身焦黑的樣子,看起來很不樂觀。
“大兄,你沒事吧?我們要不還是先走……”
“只剩你們幾個了嗎?”
紇奚青抬起了頭,掃視著眼前這些忠於他的戰士們。
“只剩下你們這幾個了嗎?”
“……是,大兄。”
木爾術咬了咬牙,終究還是點頭承認。
“號角和戰鼓對弟兄們的針對性實在是太強了,畢竟大家的精神一直都壓在一根緊繃的弦上……不過大兄你放心,我們會護送你離開,只要再來一次,只要我們再來一次,一定能東山再起,我們一定能……”
“噓……先別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