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陌生的江湖刀客,張嘴就要當他們的首領,別說本就心高氣傲的趙進凡不同意,就連早已心灰意冷的錢餘都皺起眉頭。
不過他們卻沒有著急發作的意思,畢竟這種距離之下真要比拼身手,他們兩個加起來恐怕都打不過這個江湖刀客——即便對方看起來是如此的普通,但至少對方身上帶著的刀劍不是假的。
正所謂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他們兩個人手無寸鐵,又怎麼可能對付得了這種兇人?
不過他們也不需要正面應對,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既然你要當首領,那總得拿出一點能讓人信服的本事才行。”
這樣說著,趙進凡轉頭看著那陌生的江湖刀客。
“這樣吧,你先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若是你真有這本事,那我們也願意……”
“證明實力?”
那江湖刀客,又或者說殷人武昭,登時便笑了起來。
若是換做尋常人過來,或許真的要去進行什麼實力展示了,畢竟想要讓心悅誠服,就要拿出真本事,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可武昭終究不是什麼尋常人,它是殷人,甚至還接受過完整的司祭傳承,因此它一眼便看出了,這話語之間所包藏的禍心。
什麼展示實力,什麼證明自己,都只不過是表面的理由而已,究其根理,這兩個人的目的,只是想要讓它去聽他們的話。
只要聽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只要聽了兩次,就會有第三次……很有意思的辦法,甚至讓它有些久違的懷念。
昔日在還是司祭的時候,它在為那些殷人戰士們占卜之前,也曾用過類似的辦法來詢問,畢竟不是每個戰士都能清晰明瞭的掌握自己的內心,他們大部分時候還是要靠司祭來幫忙——這麼想的話,這些人的手段,好像還真和昔日的司祭們很像。
但也僅僅只是很像而已。
“如果我不想證明,伱們又能怎麼樣呢?”
看著面前這兩個所謂的虞人,武昭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了。
“我不想證明,也不需要你們信服,但我還是要當你們的首領,你們還是要聽我的話。”
“那……你這可就有點太過分了。”
眼見得這江湖刀客居然如此咄咄逼人,趙進凡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緊接著,趙進凡擊掌三聲。
數十名披堅執銳的兵卒魚貫而入,手中戰戟直指酒桌邊上的殷人武昭。
“這是你自找的!”
就在士兵們魚貫而入的時候,趙進凡也已經帶著錢餘老頭一起,躲到了那些兵卒們的身後。
“你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方……”
“這……”
武昭的臉色頓時僵住了。
只是片刻的遲疑,卻給了趙進凡無窮的信心,這一刻的趙進凡已然又恢復了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局勢終於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區區一個江湖刀客而已,難道還能打得過這些披甲持戟,且如狼似虎的兵丁嗎?
只是一個江湖刀客……
“只是這樣嗎?”
就在趙進凡這邊還準備繼續說點什麼的時候,那個被團團圍住的江湖刀客,卻搖了搖頭。
“你們讓我,很失望。”
“你什麼東西!也配大放厥詞!”
趙進凡一口唾沫啐在地上。
“這裡是鄧州!是我的地方!你居然敢來這裡撒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
“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