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大刀的杜乘鋒緩步邁入了那座皇城。
之前的時候,郊狼曾經給他展示過這座皇城的模樣,因此對於這城內的構造,他倒是也還算熟悉——甚至來說,就算不熟也無所謂,畢竟除了一些細節上的不同之外,大景皇城和南陳的建康都城也沒多大區別。
“看來時代雖然是變了沒錯,但是建築技術方面的進步倒是不大……倒也是,畢竟力量體系方面就沒變過。”
想到這裡的杜乘鋒不禁開始撓頭。
力量體系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也就意味著戰鬥甚至戰爭的方式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改變,戰鬥和戰爭的方式沒有改變,也就意味著其他很多技術方面的東西也不會產生太大的變革。
就好比這大景的皇城,杜乘鋒一眼就能看出,那高聳的城牆只能防禦住一些普通人組成的軍隊,換句話來說,當年的大景和之前的大陳其實差不多,都還處在一個壓制煞氣高手的產生,同時用大量普通人作為兵源的狀態。
這樣做確實是有好處的,起碼能維持皇朝疆域的基本穩定,至於壞處的話……
這些東西,對於真正的高手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你就指望靠這些東西來對付我嗎?”
看著從遠處街道上一路縱馬衝來的鐵甲騎兵們,杜乘鋒直接被逗樂了。
就算只是用來對付普通的煞氣高手,只靠這點陣仗屬實也是過於幽默了——的確,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些鐵甲騎兵已經足夠兇悍,甚至已經是足以決定戰爭勝負的力量,但這也僅僅只是對於普通人而言。
擁有力量的高手,一個人就已經堪比一支軍隊。
“嗤——”
杜乘鋒手中的大刀揚了起來。
甚至都不算正經的劈砍,僅僅只是隨手一揮,剛剛還蹄聲如雷的鐵甲騎兵們便已經如同秋收的麥子一般倒了下去,甚至不止是這些鐵甲騎兵,就連他們騎著的骸骨戰馬也一樣被一條清晰的細線劃開,隨後散落了一地。
揮一下斬出兩刀,也算是杜乘鋒在閒情逸致之下玩出的小花活。
“就只是這樣而已嗎?”
眼看著更多的鐵甲騎兵向著自己衝了過來,甚至還有大量的重步兵也開始向著自己的方向進發,杜乘鋒不禁搖了搖頭。
當然不止是這樣而已,他的對手不至於蠢到這種地步。
只靠這些東西是不可能拿得下他的,他知道,他的對手自然也會知道——但他的對手還是這樣做了,甚至還在繼續這樣做。
“也就是說……煞氣嗎?”
感受著心中那份湧動的殺意,杜乘鋒眯起了眼睛。
被他殺死的鐵甲騎兵,雖然也是一副骸骨骷髏的模樣,但也還是給他帶來了一些煞氣——雖然這些煞氣微不可查,如果他不去細心體會的話,甚至都不一定能察覺到這份煞氣的增加。
但是,如果任由這份煞氣積少成多的話……
“原來你是用的,這種辦法。”
在看到那些被自己斬落的鐵甲騎兵們,再一次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杜乘鋒微微點頭。
用海量的骸骨士兵來將他堆出滿身的煞氣,最後再讓他因為殺意入腦而陷入癲狂……他就說只靠普通士兵怎麼可能動得了他,眼下這份佈置才像是一個陷阱的樣子。
“不過,數量是不是少了點?”
杜乘鋒手中的大刀上,燃起了烈焰。
很明顯,手中的刀,跟他也有著同樣的想法。
他們倒是要看看,是這些骸骨士兵的數量多,還是他們殺得多。
披甲計程車卒們衝了上來,它們緊握著手中的槍矛,排著整齊的佇列,向著杜乘鋒的方向一路壓了過去——但這種陣型對於高手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又或者說,這種整齊的陣型反而更加方便高手揮刀收割。
於是,在被那纖細的火線割掉了幾排敢死隊之後,場面很快便演變成了混戰。
屍骸士兵們瘋狂的衝了上去,它們的眼中只有那一個敵人,這些屍骸士兵是如此的勇猛,只是轉瞬之間便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但隨著山中的刀光綻出,它們馬上便化為了遍地的碎塊。
而在這包圍之中的杜乘鋒,臉上的煞氣也變得愈發濃重。
那肅殺的表情,那可怖的面孔,簡直如同神話傳說中的恐怖凶神。
“殺了他!殺了這個惡鬼!”
骸骨士兵們再一次大吼著衝了上來,他們不知恐懼,也不知疲憊,甚至連死亡本身都已經視為無物。
也就是這一刻,它們那些閃爍著鬼火的屍骸面孔,卻突然都變成了整齊劃一的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