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奇歸好奇,對於這個姑娘,他是沒有一丁點討厭的,甚至還有一丁點的歡喜。
這種沒肝沒肺大大咧咧的姑娘,真的很容易得到男人憐愛的。
他想起來了胡妙儀,漂亮歸漂亮,相處的時間越長,暴漏出來的性格缺陷就越多,如今孩子都出生了,兩人也做不到所謂的琴瑟和諧。
“你年歲不小了,”
胡妙儀很是大聲的道,“我阿爹說男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這麼渾渾噩噩的,將來連個婆娘都娶不了,是要絕後的!”
“絕後?”
林逸樂了,他如今只有一個女兒,無論是朝廷還是軍中,都勸他繼續生。
自古以來,女子都算不得子嗣,更算不得繼承人。
人家就差指著他鼻子罵“絕戶”了。
今天再次聽見這個詞,愈發覺得無奈。
“怎麼樣,很好笑嗎?”
關小七氣鼓鼓的道,“你就一點沒想過以後嗎?”
“我的以後長著呢,哪裡是一時半會能想明白的,”
林逸好奇的道,“不過,我本以為你阿爹會是個灑脫的人,想不到卻也這麼迂腐,有你這麼一個乖巧女兒,他還不知足嗎?”
“我阿爹很疼我的,可我畢竟是女兒身,將來是要嫁人的,”
關小七嘆氣道,“我阿爹很苦惱,將來百年之後如何面對我關家的列祖列宗。”
“是啊,你關家的列祖列宗可真了不起,”
林逸笑著道,“有你爹爹這麼孝順的子孫。”
關小七擰著眉頭,表面上聽來是好話,但是仔細一琢磨,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特別是林逸那奇怪的語氣。
她總感覺不像是好話,因此便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在笑話我爹爹?”
林逸把手裡的水壺放到壘砌起來高高的柴堆上,不時的喝兩口琥珀色的茶湯,笑著道,“你誤會了,我沒旁的意思,就是覺著你阿爹年齡還不算大,完全可以續絃,重新延續關家的香火。”
他突然覺得他老子現在連關勝這樣的人都不如呢。
他老子雖然是皇帝,但是現在都盼著他們這些做兒子的,做閨女的死個乾淨才好!
全然不為老林家的香火著想,這覺悟居然還趕不上關勝這樣的老農民!
差距!
這就是差距啊!
關小七猶豫了一下道,“你說的是真話?”
“真的不能再真了,”
林逸笑著道,“你爹爹說要隱居山林,其實沒那個必要。
如果貓狗是過敏源,直接進城就好了,城內的貓狗最少。”
一般情況下,城內的貓狗都是被主人家當寶貝一樣拴著的。
城裡和鄉村這種熟人社會不一樣,生人多,防不勝防,但凡敢放縱貓狗出去玩的,都逃脫不了叫花子們的毒手。
自從林逸在梁國大力推廣種植番薯和土豆以來,捱餓的人倒是不多了,甚至包括這些叫花子,收穫的時候也能進野地裡扒拉紅薯儲藏,在冬季湊合個半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