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倫對這位錢副參將的印象並不好,在他看來,武將就該有武將的樣子,他這麼瘦不拉嘰的頂什麼用?別說和敵人交戰,就北境這強悍的大風都能把他吹走。再一個,他是很重規矩的人,一個小小副參將的架子擺得比曹將軍還大,竟敢直接攔他,這讓他心裡有些不爽。
他看著白千帆,態度冷淡,“錢副參將,你如能斷定蒙達軍並不知道他們抓的是皇上?”
白千帆其實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她遲疑了一下,說,“直覺。
許大倫哈哈大笑起來,“打仗可不是靠直覺,是靠腦子!”
面對他的奚落,白千帆有些不服氣,她是經過認真分析才得出判斷的。
“我有腦子。”
許大倫毫不客氣的訓斥,“我看你是豬腦子!”
此話一出,曹天明臉色劇變,幾個侍衛立馬拔劍,寧十三的劍直接橫在許大倫的脖子上,“放肆!”
曹天明驚恐萬分,“許將軍,你怎麼……”不知要如何責備他,扭頭又向白千帆賠罪,“錢副參將,您看……”
白千帆對寧十三說,“把劍收起來,別嚇著許將軍,我只是一個副參將,將軍訓斥我是應該的。”
寧十三把劍插回劍鞘,冷著臉退到一邊。
最吃驚的是許大倫,他認得寧十三的腰牌,知道他們是皇上身邊的近衛。一個小小副參將竟然會有大內近身侍衛隨行,又見曹天明對他頗為恭謹,料到此人並不是什麼副參將,而是來自京城的貴人。
看她長相清秀,面板白晰得像姑娘,年紀也不大,想必是皇室子弟,他眯了眯眼睛……莫非是太子?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皇帝親征,定要留太子掌管朝綱,況且白將軍以前同他描述過,說太子現在與他一般高了,而這個年青人卻比白將軍矮了一個頭,若不是太子,便是小皇子,聽聞小皇子長相文秀,與他倒有些相符,只是小皇子今年才十二,這個人看起來至少有二十出頭,年紀對不上。他想,或許是其他的皇室宗親。
這樣一分析,許大倫對白千帆的印象更差了,既是來軍中來歷練,就該有個歷練的樣子,他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紈絝子弟,自己沒本事,只能仰仗祖上陰蔽,出行還帶著大內近衛,真夠張揚的。
他官拜大將軍,行事自然有分寸,也沒露出任何不滿,說,“此事還須從長計較,各位一路辛苦,先到營房休息吧。”
接到皇帝親征的訊息,他早早就把後院騰出來準備給皇帝單住,但來的是錢副參將,他就一視同仁了,安排小兵領他們去營房。
寧十三見把他們帶來營房,冷著臉對小兵說,“錢副參將不住這裡,請許將軍別行安排居所。”
曹天明也陪同一起來的,見狀對小兵擺擺手,“你先下去,一會我親自去同許將軍說。”
等小兵走了,他看四下裡除了三個侍衛沒有旁人,壓低了聲音問白千帆,“要不要把您的身份告訴許將軍,免得生出不必要的誤會。”
白千帆抬頭望天,半響才道,“暫時先不說吧,這一路過來,除了幾個侍衛,皇上只告訴了曹將軍,不是信不過許將軍,萬一傳出去,知道皇后在軍中,皇帝卻不在,會讓人疑心皇上的下落。再一個,我少有遇到這種事,看問題未免不周全,曹將軍在我面前又總有些拘著,不妨多聽聽不同意見,咱們沒想到的,或許人家想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