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把白千帆拉進營賬,有些不太高興,“你怎麼跟誰都能聊?”
白千帆問,“怎麼不能聊了?我剛入營的時侯,楊哥還幫過我呢,碰上了就聊幾句唄。”
“喲,都叫上哥了,”皇帝酸溜溜的道:“你別忘了自個的身份。”
白千帆低頭打量自己一眼,兩手一攤,“我是個副參將啊。副參將碰著底下的兵,不能說話麼?”
皇帝白她一眼,“你是副參將麼,你是朕的皇后,身份尊貴,豈是誰都能攀談的?”
白千帆堅持,“可我現在就是個副參將啊,還是你封的我呢。”
皇帝知道她故意較真兒,有點無奈,憤憤的在她腰上掐了一下,可惜衣裳太厚,也沒掐著,白千帆身子一扭,得意的笑,氣得他牙癢癢,恨不得按倒在床辦她一次才好,這丫頭年紀越大越猖狂,只有在床上的時侯才肯服軟。
本想著皇帝親征,皇后隨軍,傳出去是段佳話,可轉念一想,軍營裡這些漢子,幾年吃不著葷,好不容易看到個女人,豈不是眼珠子都要瞪直了,況且他媳婦兒生得這般漂亮,雖說東越治軍嚴,這些漢子表面上對白千帆恭恭謹謹,心裡頭想些什麼汙七八糟的,誰知道呢?墨容澉不能想,一想就恨不得把白千帆送回去,可他是皇帝,金口玉言,答應了的事怎麼好反悔?想反悔也不成,媳婦兒肯定要生氣呀,加上自己又捨不得,猶豫來猶豫去,一里裡地走遠了,也就斷了送她回去的念頭,只叮屬底下幾個知"qing ren"切記不能暴露白千帆的身份。
沒過多久,關於寵臣的小道訊息傳到了皇帝耳朵裡,他簡直哭笑不得,但這事沒辦法澄清,他和白千帆形影不離是真的,白千帆夜夜伴眠也是真的,橫豎有損的是皇帝的名聲,墨容澉無所謂,又不是頭一次遇到這事,當年煞神的名號傳得比這個厲害,有什麼呀。
白千帆趁機開導他:“皇上,您不能整天把我拴褲腰帶上,走哪帶到哪,人家哪能不說閒話呢,我現在是副參將,就得有個副參將的樣子,您不能太護著我。”
“不行,副參將是假的,皇后才是真的,”墨容澉不悅的道:“朕才不想讓那些粗鄙漢子看你像看香餑餑似的。”
白千帆對他這莫名的乾醋感到好笑,“我都是三個孩子的孃親了,哪裡還是什麼香餑餑?我比他們都大呢。”
“那也不行,”皇帝嘀咕著:“女大三,抱金磚,說不定人家就喜歡大的呢。”
白千帆說,“豈止大三歲,大了十幾歲呢,也就你喜歡我,別人未必喜歡。”
皇帝皺眉,“朕的皇后,誰敢不喜歡?”
白千帆一臉無奈,“喜歡我,你不高興,不喜歡我,你也不高興,您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墨容澉,“……”
——
黃昏紮營,吃了晚飯,墨容澉帶白千帆在營地周圍散步,天早就黑了,但星子出奇的亮,走上一個山坡,仰頭望天,深藍的天幕上,彷彿掛滿了亮晶晶的大銀釘,白千帆從未見過這麼大的星子,驚訝得嘴都合不攏,半響嘆道:“好漂亮啊!”
墨容澉問:“喜歡麼?”
“喜歡。”
“喜歡朕就……”墨容澉習慣性接茬,但凡他媳婦兒喜歡的,他都能送她,但這星子麼……他訕訕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