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為李夢琪不會得寵多久,畢竟她的蠢樣子擺在那裡,每日晨昏定省到太后跟前來請安,看到那隻名喚玉琉的波斯貓,她哈哈一笑,說那貓長得好,跟只小白豬一樣。眾人附合著笑,太后臉微沉,把貓比作豬,是誇它長得好的意思?真是前所未聞。
太后賞衣裳料子,各人來選,唯有她拿起一匹綢緞,說顏色太老氣,最適合老佛爺穿。話沒錯,可不是那麼說的,太后今年還不到五十,也想穿得年輕好不好。
總之,相處了沒幾天,大家都見識了她的蠢笨,沒眼介力,不會說話,這樣的女人會得寵,真是見鬼了喲!
可就是見了鬼,皇帝對*不熱衷,隔著六七日才翻一次牌子,可每次必是賢妃李夢琪,第二日離得近的小主站在自家宮裡,又能聽到她被賞賜了什麼什麼好東西。
有人羨慕,有人妒忌,有人恨,真是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撲上去咬她一口肉才好,一個什麼都比不上自己的女人,卻得到了皇帝的寵幸,到時侯龍子一生,說不定皇帝一高興,扶她做皇后,簡直就是一步登天了。
修元霏在慈安宮的時侯還笑得天真浪漫,一進景秀宮就炸了,對著修元霜嚷:“昨晚又翻了賢妃的牌子,皇上的眼瞎了麼……”
修元霜轉身就是一個耳光甩在她臉上,陰沉著臉,“好大的膽子,敢對皇上不敬,不要命了!”
修元霏捂著臉,滿臉委屈的咬著唇,她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怎麼能打人呢,她是良妃,比修元霜還大呢。修元霜這叫犯上,她有權利叫奴才掌修元霜的嘴。
正想著,修元霜一聲喝:“知錯了沒有?”
修元霏被她喝得一抖,囁囁的道:“知錯了。”
還不等她從懊喪的情緒裡轉出來,修元霜突然朝她跪下,“冒犯了良妃娘娘,請娘娘罰我吧。”
修元霏嚇了一跳,也不捂著臉了,趕緊扶她起來,“姐姐這是做什麼,是妹妹的不對,我不該說大不敬的話,您教訓得對。”
修元霜起了身,臉色平靜了許多,示意妹妹坐下,“元霏,當初你進宮,姐姐是反對的,可你一意孤行,我也只好遂了你的願,只是這宮裡,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姐姐奉勸你,安份生已,不要惹事生非,真鬧出什麼事來,我也救不了你。”
修元霏嗯嗯應著,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壓根沒當一回事。在景秀宮裡坐了一陣子,回自己的地方去了。
她住的地方離李夢琪不遠,一大早就聽到郝平貫來傳賞,她站在廊下,越聽越惱火,那口氣壓在心裡,怎麼都散不出去,總覺得應該要做點什麼,不然得活活憋死。
回到宮裡,坐在桌邊託著腮胡思亂想,不知道要怎麼懲治李夢琪才好,一邊的貼身宮女銀子出餿主意,“主子,不就為出口氣嘛,這還不容易。”
修元霏眉一揚,“你想到了什麼,說。”
銀子附耳過去,壓低聲音說了幾句,修元霏還嫌不夠,“就這樣?”
“這是開頭,以後常來常往的,您等著瞧,有她受的。”銀子得意的笑,“就她那個蠢樣,想必是次次上當不落空的。”
修元霏掩嘴笑起來,“行,就按你說的辦,雨露均霑的事憑什麼叫她一個人霸了呀,就該讓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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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平貫看了皇帝老半天,皇帝都沒發覺,郝平貫在心裡嘆氣,自從魏仲清給紮了針,皇帝的頭疼病是好了,可又落下了發呆的毛病,有時侯一坐就是半日,一動不動,一句話不說,一口水不喝,他在邊上瞧著都覺得瘮得慌。
“咳咳,”他輕咳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