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錯愕的啊了一聲,“昨晚上明明說好的,怎麼又變卦了?”
這其中的變故大約只有綠荷一個人知道,安慰她道:“爺出去幾天,一準有很多事要同太子殿下商談,男人國事為大,哪天不能陪您吃飯呢。”
白千帆說,“我知道是這個理,就是有點突然,他以前答應了的事從來不這樣的。”
“肯定是太子殿下來找爺,聊著聊著就聊長了,爺哪能預料得到,走吧,到花廳去,給您擺飯,午睡起來,讓綺紅做些小點心,您給爺送過去,陪在那裡吃兩塊,也就補回來了。”
白千帆被她說得不好意思起來,“……也不是非要見他不可。”
“再解釋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月桂捂嘴笑,“您的心思,咱們都知道。”
是啊,她的心思昭然若揭,連她們都知道,墨容澉怎麼就不知道?她醒來不見他,心裡已經有些空落落的了,就等著中午吃飯時見一面,現在說不回來,無益於當頭一瓢冷水澆下來,說不失望是假的。
歇了午覺起來,白千帆跑到廚房看綺紅做點心,幫著往大鍋裡澆水,蒸屜上白氣直冒,屋裡熱得就跟呆在蒸籠裡似的,綺紅趕她,“王妃出去等吧,一會好了,奴婢給您送過去。”
“沒事,我不怕熱,”白千帆捋了一下貼在額上的頭髮,把食盒開啟,拿軟巾子一點一點擦拭乾淨。
綺紅哭笑不得,“食盒奴婢擦過了的,王妃就別忙活了,出去吧。”
綠荷進來,“呀,王妃這一身汗,又得洗個澡了,沒的燻了爺就不好了。”
白千帆忙抬起手臂聞腋下是否有汗味,被綠荷拖了出來,“一屋子的蒸氣哪聞得出,得,回去洗個澡吧,弄得香噴噴的再去見爺。”
說來也怪,明明昨晚上兩人才做了親密的事,可一想到要去見他,白千帆心裡總有些緊張似的,午睡也沒睡好,早早起來,心裡沒著沒落的,不停的為自己找事做。
她跟著綠荷去洗澡,懶懶的趴在桶沿上,心裡卻計較著,“綠荷姐姐,我還是別去了吧,萬一王爺在忙,去了反而打撓他。”
“哪能呢,”綠荷給她鼓勁:“在爺眼裡,天大的事都沒有王妃重要。”
“那他中午怎麼不回來?”
“不是說了嘛,同太子有事要談。”綠荷拿澡巾子替她搓背,“王妃什麼時侯變得這麼小家子氣了,一頓飯的事,您記這麼久。”
白千帆垂下眼簾沒吭聲,昨天夜裡,她有好多話要跟他說,可他熱情似火,總堵她的嘴,後來喘息的間隙裡撫著她的背,很是慎重的說:明兒中午我回來陪你吃飯,想說的話留著那時侯再說。
他不是隨意敷衍她的,是很認真答應的,答應她的事,他從來沒有食言過……
思忖至此,突然驚覺,綠荷說的沒錯,她是變得小家子氣了。她知道墨容澉是真的很忙,新國將立,很多事情都在籌備當中,等太子登基當政,到那個時侯或許他就能輕閒下來了。
洗了澡,重新換了一件月白色的襦裙,她如今長了個頭,身子纖細,越發顯得身材玲瓏有致,灩灩的絲絛系在胸上,垂下五彩的穗子,每束穗子底下都繫著玉珠子,稍一晃動,便撞擊出清脆的聲響。
墨容澉喜歡看她穿襦裙,有種少女初長成的韻味,也喜歡她身上有清脆作響的東西,說是到哪都不怕弄丟了,她當時惱得不行,問怎麼不乾脆往她脖子上戴個鈴鐺,巴兒狗一樣,到哪都鈴鈴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