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溪溝裡抓泥鰍黃鱔的時侯,賈桐手底下辦事的拿著畫像從他們身邊經過,目不斜視的進了大街。
一家一家的拍開門,看到年青青的姑娘,便拿著畫像比對,從街頭一路這麼比對過去,很快就到了白千帆家裡,前邊的糧油鋪子坐著錢掌櫃,見來了衙門裡的人,趕緊點頭哈腰迎上去。
穿著藏青色官服的是一個參事,姓李,邊上著灰色衫的兩個是隨從。
李參事上下打量他一眼,“姓什麼?住哪啊,家裡還有什麼人?”
錢掌櫃答:“小的姓錢,就住在後院,家中還有妻女。”
“入了黃冊沒有?”
“入了,這是小的冊票。”錢掌櫃從懷裡掏出一張褐色的紙遞過去。
李參事開啟看了看,“嗯,帶本官去後院瞧瞧。”
剛好有人來買東西,錢掌櫃堆著笑作揖:“官爺,您瞧我這脫不開身啊,您從邊上的巷子進去就是後院了,她們都在呢。”
就是前後院,李參事也不為難他,說,“那行,你忙著,我到後院看看。”
他帶著兩個隨從出門拐進右邊的小道繞到後邊,院門虛掩著,他隨手推開,“有人嗎?”
月香哎了一聲,探頭一看,趕緊縮了回去,驚惶的對月桂道:“是官府的人,怎麼辦?”
錢嬸子正要和月桂商量著做衣裳的事情,見她這般驚慌,不覺詫異,“你們怕官府的人做什麼?”
月桂趕緊解釋,“不是,咱們不是沒入黃冊嘛,阿香是怕……”
她這樣一說,錢嬸子便懂了,安撫道:“沒事,有嬸子在呢。”
說話間,來人到了門口,錢嬸子趕緊請他們進來坐,又叫月香徹茶。
李參事不坐,也不喝茶,只是打量著她們三個,“姓什麼,哪兒人啊?”
錢嬸子不慌不忙:“回官爺,民婦的當家人姓錢,在前邊開糧油鋪子的,匾上寫著錢記就是咱們家的,這是我閨女,我們是從柯鄉過來的。”
李參事的目光在月香月桂臉上掃來掃去,開啟畫像,細細的比照,兩個姑娘年紀倒是和畫像上的人差不多,一個是圓臉,模樣兒溫婉,另一個尖臉,模樣兒俏麗,都漂亮,但顯然跟畫像中的人相差甚遠。
他收了畫像,在漂亮姑娘面前還是不失了禮儀,抱拳道:“本官奉命辦差事,打撓了。”
月桂壯著膽子問一句:“官爺,這畫像上是誰啊?為什麼找她?”
若是別人問,李參事也懶得答,但漂亮姑娘問話,他便多說幾句,“這是上頭的旨意,咱們下邊的人只知道辦事,旁的不多問,反正城裡城外都在找這畫像上的人,這幾日別出遠門,城外駐紮著軍隊,說是看到年青姑娘,不問理由,先抓了再說。”
月香膽子小,啊了一聲,臉色煞白。
李參事憐香惜玉,安慰道:“別怕,在家待著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