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聽她們一唱一和,突然嚎了一嗓子,趴在妝臺上哀聲嘆氣。
見她這樣,月桂有些心軟,放柔了語氣,“王妃,這事過去了就別再想了,好好的跟著王爺過日子吧。”
白千帆抬起頭,帶著一臉沮喪,“月桂,真叫你說著了。”
“什麼?”
“王爺說,他喜歡我,不遣我出去了,讓我當楚王妃。”
月桂一聽,高興壞了,“這是好事啊,奴婢就說嘛,王爺待您不一樣,您都做出那種事了,王爺也沒怪您,多好的夫君啊,打著燈籠也難找,您還不樂意!”
“是啊,王妃,咱們王爺對王妃可是一心一意,把您放在心尖子上疼呢。”
“什麼一心一意,”白千帆無比惆悵的說,“他又不止我一個王妃。”
“喲,原來咱們王妃是吃醋了。”月桂笑起來,“這好辦,您給王爺吹吹枕頭風,讓他把那兩位休了得了。”
“那怎麼行?”白千帆搖頭,“休妻可不是兒戲,修姐姐沒犯錯,要是因為我把她休出府,對她不公平。”
“她還沒錯呢,”月桂直撇嘴,“你丟了那回,她壓根不想找,差點沒讓您死在後山,若不是王爺及時趕回來,您這條小命還真玄!這不叫錯?”
“至少她沒想著害我,充其量是敷衍怠慢,罪不至被休吧。”白千帆託著腮嘆氣:“顧姐姐就不同了,她恐怕不能再呆在府裡了。”
月桂聽著這話裡有話,細細一追問,才知道原先那些事是顧青蝶搞的鬼,氣得指天大罵,“這種人就應該送到衙門裡去發落,敢謀害宗室皇親,她有幾個腦子!還大宅門裡出來的千金小姐,一肚子壞水,死上一百次都不委屈她!”
“行了,你別罵了,王爺肯定不能輕饒了她。”
月香怕白千帆心軟,說,“這種人落到王爺手裡沒好下場,王妃千萬別替她求情,省得王爺不高興。”
“我沒可憐她,”白千帆說:“原本想不計較,沒想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我,留在府裡也是個禍害,走了清靜,就是覺得活著不易,好歹還是留條命吧。”
“橫豎您別管,王爺心裡有數。”
墨容澉辦事極有效率,帶著人馬往顧府拿人,小丫環枝兒哪裡見過這陣仗,嚇得去了半條命,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都交待了,這些事倒不是什麼要命的罪,就是往白千帆藥裡摻東西,謀害皇親子嗣是重罪。可顧青蝶認了前邊的事,投毒的事卻死不承認。
那個下毒的小丫環已經撞牆死了,死無對證,但那些事加起來足以定顧青蝶的罪,墨容澉倒底還是心裡有愧,顧青蝶固然心術不正,終究是他一時衝動把她帶進這場紛爭裡,才落得如此下場。
他沒要她的命,但她這一生已然是毀了,一個被休棄的罪婦,身上被打上了犯人的烙印,沒有人敢接手這燙手的山竽,孃家也不能容,她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常伴青燈,吃齋唸佛洗清自己的罪孽,要麼就是沒入掖庭,做最低微的官奴,從此被人踩在腳下,屈辱的過日子。
是墨容澉開恩,她才可以選,否則判定她是什麼,就是什麼,顧青蝶自然選了進尼姑庵,她情願伴著青燈過清苦日子,也不願意低下她高貴的頭去伺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