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量小其實也是有好處的,白千帆試了幾次,居然從粗壯的木柵欄間擠出來,成功的越獄了。
她喜不勝收,拎著裙子小心翼翼的往外走,隔壁牢間的人看到她,眼睛發亮,悄聲說道:“女俠,帶我一起出去吧,等我出去了,絕不虧待女俠。”
白千帆有副愛幫人的熱心腸,但這種地方的人,非奸即盜,沒幾個好的,她不能幫錯了人,所以並不理睬。
那人受了冷臉,很是不痛快,眼睜睜看著白千帆悄悄走到門口了,突然扯著嗓子喊起來,“快來人啊,有人犯逃跑了!”
靠在牆邊打瞌睡的獄卒立刻驚醒,提著大刀衝進來,把白千帆堵在門口。
“看不出來,你還有兩下子,竟能從大牢裡出來,”獄卒提著明晃晃的大刀一步一步逼近她,“回去,刀槍無眼,可別還沒提審就見了閻王。”
後邊又有幾個獄卒提著刀衝進來,咋咋呼呼的喊:“別讓人犯跑了!”
進來一看,是個小丫頭,個個都睜大了眼睛,有人嗬了一聲,“原來是個小娘們,真夠能耐的,怪不得連杜提督都著了道,長得還不錯,兄弟們,讓哥哥開個葷怎麼樣?”
說這話的是牢頭,他剛從外邊回來,聽說收監了一個跟杜提督的案子有關的姑娘,特意來看看,結果聽到人犯跑了,立刻就帶人衝了進來。
藉著牢裡昏暗的燈光一瞧,小丫頭身量雖不足,但臉上乾乾淨淨,白瓷白瓷的,招人稀罕,他是個好色之徒,平日裡藉著辦公差沒少揩女犯人的油,更齷鹺的事也做過,甭管什麼人,到了這種地方,比豬狗都不如,死了也是白死,不如便宜他了。
幾個獄卒笑嘻嘻的,有一個好心提醒他,“哥哥,這人明早尹府大人要提審,您可悠著點。”
牢頭滿在不乎的笑,“放心吧,死不了的。”
白千帆聽著他們這些汙言穢語,氣得小臉通紅,烏沉沉的大眼睛怒視著牢頭,“我是楚王妃,你敢動我,楚王爺殺你全家!”
“喲喲喲,你是楚王妃,那我就是楚王爺。”牢頭笑得猥瑣,吊著膀子就過去了,“妹妹,別怕,等你嚐到好處,就知道哥哥有多疼你了。”
“滾開!”白千帆厲聲喝斥他,“臭不要臉,隨意凌辱婦孺,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她很後悔,出來的時侯什麼武器都沒帶,不然還能應付一陣子。但她也絕不是束手就擒的人,抬著手臂擺了個架式。
“在這裡,老子就是王法!”牢頭笑得越發得意,挑了挑眉,嘲諷的笑,“喲,還是個練家子。”說著就伸手去抓白千帆,卻突然聽到身後什麼東西嗖的一聲飛過來,把他伸出去的那隻手釘在了木柵欄上。
牢頭頓時殺豬般的慘叫起來,幾個獄卒一回頭,一群人眾星捧月的伴著一個人走進來,尹府大人也在其中,躬著身子,面無人色,一副立馬要死全家的愴惶樣。
釘著牢頭手的是一把銀色的小飛刀,出手的人想來是用了力,那刀穿透牢頭的手背深深紮在木柵欄上,鮮紅的血淋漓而下,很快就把他整條手臂都染紅了。
儘管之前還對墨容澉恨得咬牙徹齒,可不知不覺早已對他依賴頗深,這種時侯見到他,白千帆下意識的奔過去,一頭扎進他懷裡,“王爺總算來了。”
墨容澉卻推開她,皺起了眉頭,“你是何人,怎麼認得本王?”
白千帆一愣,囁囁的,“王爺,您怎麼不認得我了,我是千帆啊。”
楚王爺微抬著下巴,一臉嘲諷的笑,“本王聽說抓了一個冒稱楚王妃的,特意過來看看,倒底是什麼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冒稱皇親國戚,原來就是你!”
白千帆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明明她就是楚王妃,怎麼成冒稱的了呢?難道楚王爺惱她半夜跑出來,不要她了?
她咬著唇,半垂著眼,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