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最是害怕,扯著嗓子尖叫,“楚王爺息怒,可不能這麼一言不發就拔劍呀!”
白丞相的身子抖得像篩糠,又害怕又氣憤難當,堂堂的丞相,竟然被人砍斷了吃飯的桌子,還有比這更侮辱人的嗎?
他抖著身子做了個揖。“王爺有話好說,您這是幹什麼?”
墨容澉這才下了馬,把劍插回劍鞘裡,“明眼人不說暗話,上次我把話撂這了,王妃掉一根頭髮,我都要算到你們頭上,現如今,李剛把王妃抓走了,你們說這筆賬該怎麼算?從抓走到現在可有時辰了,王妃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叫你們全部人陪葬!”
白丞相氣得血氣翻滾,反手就扇了白夫人一個耳光。“你不要命,死外頭去,不要連累我。你個不知好歹的婆娘。上次鬧得那麼大,還不知悔改,竟然還敢動歪腦筋。你怎麼不去死啊!”
白夫人被白丞相一個耳光扇蒙了,捂著半邊臉放聲大哭,“相爺,您可冤枉我了,我壓根不知道啊!”
白丞相怒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打發人去找,那個畜生常去的地方都給我找仔細了,務必要找到楚王妃。”
管家應的是,趕緊安排人手出去找。這位舅爺是個惹禍的主,白丞相不知道為他擦了多少次屁股,對他的一些去向,府裡還是清楚的。剛把人散出去,寧九便帶著親衛兵,把白相府團團圍住。
府裡幾位如夫人和公子小姐,見到這架勢,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墨容澉大馬金刀的往太師椅上一坐,臉上冰寒一片,不怒而威。那雙充滿寒意的眼睛,銳利得讓人不敢直視,只覺得殺氣騰騰。滿屋子的人,卻是安靜無聲,落針可聞。
來奉茶的丫鬟,一路走,一路手打著顫,杯蓋和杯沿被震得發出清脆的細小聲。到了跟前,墨容澉略微掀了掀眼皮子,銳利的眸光迸射,丫鬟嚇得手一軟,連茶盅帶托盤,都掉到地上去了。
她整個人趴伏在地上,哭喊著,“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墨容澉沒有吭聲,只做了皺眉頭,白丞相懂他的意思,趕緊叫人把小丫鬟拖出去。
不多時還真的找著李剛了,他被帶進來,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可見到姐姐姐夫那副惶恐的樣子,心裡沒底,又見姐姐臉上被扇了五個手指印,氣得叫起來,“誰,誰他娘乾的?”
白丞相走過去,當頭又扇了他一巴掌,“本相打的,你要怎麼著?”
李剛是有些怕姐夫的,捂著臉怔怔的。這時才看到坐在上頭的楚王爺,那暗沉的怒氣讓他心裡一緊。他知道楚王爺不好惹,但是他姐夫貴為丞相,外甥女又是貴妃。怎麼著也是半斤對八兩,鬧起來不會吃虧。可見這陣勢,姐姐姐夫已然處了下風!
“李剛,”墨容澉沉沉開口,“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說,王妃在哪兒?”
李剛抓白千帆是想替姐姐出口氣,剛把人藏好,管家就帶人尋著他了。
他還在猶豫。白丞相沖過來又要打他,“你這個畜生,快把楚王妃交出來。”
白夫人撲過來攔住,哭著求他,“小剛啊,別再惹事了,把楚王妃交出來吧!”
李剛壓低了聲音,“姐,我是想替你出氣。”
白夫人哭道,“還出什麼氣哦,今兒這關都難過。以前的事一筆勾銷了,往後咱們以後河水不犯井水吧。”
看著哭紅了眼的姐姐,盛怒的姐夫,還有院子裡這麼多的精衛兵,李剛沒辦法,只好交代了藏白千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