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清揚陷入黑暗前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那人滿臉詫異,手裡拿著素白的帕子,大驚小怪的喊,“清揚姑娘……”
大概是那張臉給她的印象太深刻,在昏迷不醒的時侯,那人到她夢裡來了。她不是一個人來的,還牽著寧安。
那時侯,墨容清揚在擦拭著自己的劍,對那人說,“安月,咱們打一架,誰贏了,寧安歸誰。”
安月笑著揚了揚她的手帕,說,“好哇。”
做為獎品的寧安面無表情,站在一棵樹下望著天上的飛鳥,好像在等她們比試的結果。
清揚執劍擺了個起勢,安月卻沒有劍,她不知道從哪兒弄了把琴,擺在樹底下彈起來,琴音錚錚,悅耳動聽,樹上的鳥兒聽了也不飛走,而是搖頭晃腦像在附合著,寧安的臉上有了點表情,低頭看安月,目光逐漸溫柔,讓她有種下一刻寧安就會隨著琴聲吟唱起來的錯覺。
她覺得不公平,氣得直跺腳,“我要跟你比劍,你彈琴做什麼,我又不會彈琴,你再彈,我把這琴給砍了……”
她喋喋不休的說著,真的衝上去,拿劍往那琴上砍上,奇怪的是,那琴絃跟玄鐵絲似的,居然砍不斷,她更氣了,偏不信這個邪,兩隻手抓著劍,使勁的砍砍砍……
琴聲依舊,她把自個砍醒了。
睜開眼睛的時侯,她看到一個窈窕的倩影坐在那裡撫琴,剛剛才在夢裡見過,清揚很熟悉,喊了一聲,“安月。”
琴聲戛然而止,安月回過頭來,朝她嫣然一笑,“你醒了?”
墨容清揚撐著坐起來,頭還有點暈,她靠在床頭,打量四周,“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
“你暈過去了,”安月說,“我把你揹回來的。”
“你?”墨容清揚很意外,就安月那麼柔弱的身子骨,怎麼能背得起她?
“對呀,”安月倒了杯水給她,“先喝點水,我讓人給你弄吃的。”
“不用了,謝謝,”清揚客氣的道謝,“我還有事,得走了。”她惦記著賈小朵,不知道她帶著那小孩兒脫險了沒有?
安月站在桌子邊,看她穿好鞋快步走到門口,手一推,門卻沒推開。
墨容清揚咦了一聲,又使了點勁,門吱呀響了一下,還是沒推開。她轉身看安月,“這是怎麼回事?”
安月問,“你有什麼事這麼著急要走?”
墨容清揚哪能說呢,隨便編了個藉口,“我這麼久不回去,我娘該擔心了。”
安月笑了笑,“你娘在江南呢,她可不知道你有沒有回去?”
墨容清揚大驚失色,“你知道我是誰?寧安告訴你的?”
安月但笑不語,拿著帕子掖了掖嘴角,就跟她剛才吃了什麼東西似的,那作派像極了臺上的戲子,可她明明什麼都沒吃啊……
墨容清揚看著她,眼睛越睜越大,手摸到腰間,她的那些武器一個都沒有了,她心中大駭,指著安月,“你是什麼人?”
“清揚姑娘忘了,”安月笑得嬌媚,“我是清怡閣的賣藝的清倌。”
“不,你不是。”墨容清揚說,“你倒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