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刺穿牆壁,帶起一抹熾熱的流炎。
崔小娘嚇得坐倒在地,臉頰側面傳來頭髮燒焦的淡淡氣味。
然而她不敢動彈。
她害怕自己一轉頭去看,便會碰到那已經赤紅的劍身,將自己的臉頰燒化脫落。
“錦綺。”蘇理理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昨夜你是第一個出手的。”
“吃醋是很正常的事情,說明你也喜歡晉陽。然而就算你對其他人有什麼意見,也應該私下裡溝通解決,對不對?”
崔小娘嚇得嗚咽說不出話來。
蘇理理不再看她,劍刃直接橫掃,撕裂牆壁的同時斬向旁邊的青青。
青青姑娘迅速展開算式,大量的金屬湧向前方,還未化為盾牌便被赤刃斬開。餘火點燃了她的劉海,嚇得青青連忙按住額頭滅火。
劍刃停在她的眉心處,她的視線順著劍刃前移,落在了持劍的蘇理理身上。
蘇理理的長髮在空中飛揚,環繞周身的氣流被加熱、升騰,於風中拉出熾熱的點點火星。
然而她的笑容卻異常冰冷。
“青青。”蘇理理用赤色的眸子凝視著她,瞳孔呈現出詭異的擴散形狀,那是身為大妖的威懾特徵,“晉陽和小佩姐睡覺,你去敲門,是打算向他表達不滿?”
“還是想要破壞他和小佩姐之間的感情?”
青青沉默半晌,反問道: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因為你在讓晉陽為難。”蘇理理的笑容越發燦爛,“讓晉陽為難,就是讓我為難。”
“我是妖魔,不曉得什麼叫忍讓。我一為難,就想要殺人。”
青青略微沉吟片刻,便閉上眼睛,回答說道:
“並沒有什麼別的意圖,只是一想到他和其他人在房間裡顛鸞倒鳳,我就非常難受。”
“理解了。”蘇理理放下長劍,“只是表達難受的情緒,也有很多種方法。當面發洩,讓大家都下不來臺,是最愚蠢的一種做法。”
她轉頭看向楊望舒,嚇得小望舒立刻鑽到邢沅芷的身後。
“她還是小孩子。”邢沅芷冷靜說道,“而且我已經批評過她了,她剛才還在向小佩姐認錯。”
“僅僅是向小佩姐認錯?”蘇理理微笑起來。
“還有晉陽,我等下會去找他的。”楊望舒哭哭啼啼地說道。
“好,看在你還未成年的份上,我也不多說。”蘇理理收起笑容,目光再次掃過現場眾人。
周圍的壓力正在迅速上升,大家都開始感到緊張不安,以至於連鄭秋佩也不得不站出來,柔聲說道:
“小理,謝謝你,不過她們其實沒有……”
“小佩姐為什麼謝我?”蘇理理轉過頭來,表情似乎有些訝異,然後又恢復漂亮的笑容,“還是說,你已經把自己代入完全的受害者了?”
“小理……”鄭秋佩張了張嘴。
“晉陽是你的夫君。”蘇理理低聲說道,“你和其他人有矛盾,我能理解。但你為什麼會任由衝突激化呢?”
“在第一次、第二次被打擾的時候,就出去客客氣氣地請大家離開,不是更合適嗎?為什麼要等到自己忍無可忍了,爆發出來,將不愉快直接擺到明面上呢?”
“是我欠考慮了。”鄭秋佩思索半晌,向她微微欠身,表示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