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地龍魔傀發出了震天的慘叫,緊接著漫天的血雨紛紛揚揚灑下來,有巨大的物事從空中砸落地上,兀自帶著嗷嗷的慘叫。接著地面又是一陣震動,只見一大截噴著鮮血的下半身,倒在了地上,那上半身則砸在了不遠處,在黑色光芒的席捲下,地龍巖傀的軀幹竟被活生生一切為二。
巖傀是以風沙為食的石頭人,原本是沒有鮮血的,但這隻巨傀卻被魔龍舍利骨的可怕力量切出了血肉之軀才有鮮血,這是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當那柄巨錘從天而降,而自己處於眩暈之時,葉寫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但卻不想氣海中的魔龍舍利骨會擊出如此可怕的暗能量,生生把那巨傀給擊殺了。
雮丫丫從空中跌落坑底之時,也是眩暈陣陣,意識都開始模糊了,地龍魔傀被擊殺的過程,她根本沒有看清楚,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她只是迷迷糊糊地被葉寫白扛在背上,躍出了坑底,然後向前奔去。視線中,地上的樹木伏倒了不少,那一陣陣樹木的潮溼味兒撲鼻而來。然後又看到了那巨傀在地上發出殘喘的嚎叫,一陣陣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由於速度的加快,氣流開始在身邊急速流淌,冷冽的空氣灌入了肺腑,讓雮丫丫昏沉沉的腦袋開始清醒過來,鼻中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男子氣息,心神略略一緊,有些害羞,有些緊張,但已經沒有之前對於葉寫白的惱怒。她知道,今日若沒有對方,死亡將不可避免。
當地龍魔傀被一切為二之後,那道禁制也被破掉了,葉寫白的怒火燃了起來,一把將公主殿下扛在背上,躍出了大坑,就去追陳道長。
萬年金剛制被破,陳道長遭了重擊,嘔血不止,他踉踉蹌蹌地往山下奔逃。不過僅僅衝出二三里地,葉寫白就擋在他面前了。
陳道長慘聲大笑起來,又是一口鮮血嘔了出來,終於支撐不住,搖搖晃晃地往後倒,一屁股坐在了一方石頭上,他垂著腦袋,眼神陰鷙地望著葉寫白。
當葉寫白停下來之後,雮丫丫就急急離開葉寫白的後背了,然後拔劍在手,就要上前結果了這個臭道士。但卻被葉寫白喝止了。背後在主謀還沒問到呢,可不能讓陳道長就這麼死了。
“惡賊,快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說了給你一個痛快,若不說,本姑娘讓你生不如死!”雮丫丫怒不可遏,長劍抵住對方的咽喉,劍尖已經刺出了鮮血。
面對死亡,陳道長卻怡然不懼,咧嘴一笑,露出帶血的白牙,在配上那一雙陰惻惻的眼睛,就像一隻受了傷的豺狗。
他將雮丫丫當了空氣,目光只瞪著葉寫白,說喘著粗氣,說道:“蘇先生的修為真是超乎我的想象啊!如此身手實在可惜了,實在可惜了。”
葉寫白點了點頭,面色平和,不過在方才,在那地龍魔傀的巨錘砸向自己之時,葉寫白恨不能將對方碎屍萬段,不過眼下這種情況,他之前燒得無邊的怒火,已經消減了一大半,聲音也淡淡的:“沒什麼可惜不可惜的,人各有志,在下何嘗不是替陳道長感到惋惜。”
陳道長激動的情緒稍稍平緩,說道:“你能否告訴我,你方才破了我的萬年金剛制使的是什麼元氣,我……我好像從未見過。”
葉寫白說道:“那是黑元氣,我想應該是魔龍舍利骨發出的。說實話,剛剛那一股可怕的黑元氣,我也是頭一回見,所以我也很驚訝。”
陳道長愣了一下,陷入了沉思。
葉寫白道:“對了,一般的巖傀並非血肉之軀,但這隻巨傀卻被我殺得血流成河,如果我沒有猜錯,或許你是把自己的元神附加在那地龍魔傀身上了,只是我想不明白,你怎麼做到的?”
陳道長慘然一笑,伸手撥開雮丫丫指著他的那柄長劍,雮丫丫見他傷勢這麼重,眼看是活不成了,於是也不再去與他計較,將長劍撤離他的咽喉,稍稍後退幾步,依舊眸色冷厲地瞪著他。
陳道長說道:“蘇先生果然目光如炬,一眼看穿了我這小把戲了。哈哈哈哈,想我陳川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這萬年金剛制的功法,卻不想在別人看來,只是個小玩意兒,小把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