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鏡老人卻呵呵一笑:“無殤老弟,你這雪花吹得忒也漂亮啊,讓人眼界開啟啊!”
聽聞小老頭的話,雮丫丫哭得更加傷心了。
無殤面無表情地道:“天鏡老兄,你這天鏡湖風景不錯,你真是會挑地方啊!”
天鏡老人好整以暇地揹負雙手,環顧周圍,做欣賞風光狀,笑道:“是嗎?老夫這天鏡湖當然是美了,相比你那天南峰,不知如何?”
無殤道:“我天南峰位於雲巔之上,與你這天鏡湖一樣,皆是高處的極致風物,不過我天南峰的景色以險峻奇秀見長,想來比天鏡湖還是要更勝一籌的。”
天鏡老人瞪眼道:“放你的臭狗屁,你天南峰說是峰,其實就是個小土丘,什麼險峻奇秀,我呸,你欺我沒見過天南峰嗎?”
“哈哈哈哈,天鏡老兒,今兒咱們不比誰家的山更美,咱不如比劃比劃,看看誰的功夫更俊,如何?”無殤神態張狂地笑著。
天鏡老人哼了一聲,冷蔑地道:“你要想跟我比劃,先把那小子打倒了再說吧。”說著朝那堆新造出來的雪山一指。
雮丫丫紅著眼睛微微一愣,葉寫白難道沒死?
無殤臉上微微變色,望了一眼那座雪山,那小子儘管元氣有些古怪,但自己這一擊雪陽擊使將出來,他縱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濟於事,早就死翹翹了,當下冷笑道:“天鏡老兒,你扯的什麼臭狗屁,人都死透了。”
“死透了?”天鏡老人嘿然一笑。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一道人影從高高的雪山上如炮彈一般射了出來,一道黑影,閃電一般。
無殤其實一直處於戰鬥的狀態之中,他嘴上雖跟天鏡老兒扯著淡,但注意力卻一刻也不敢鬆懈。但他防備的卻不是葉寫白,他防備的目標是對面的天鏡老人。畢竟這老兒的修為太詭異了。在全神貫注的戒備之下,葉寫白突然出現的一擊,使他吃了一驚,卻未能傷了他。
他一退就是十餘丈,留下足夠他應變的距離和空間。
當雪花將自己迅速掩埋之時,葉寫白身上的黑元氣很快將他包裹住,形成一圈溫暖的保護層。以他目前的氣冥王境修為,無殤要想擊敗他,絕無可能。剛剛他那一記雪陽擊只是打了葉寫白一個措手不及,葉寫白尚未反應過來,就迅速被風雪掩埋了。當葉寫白緩過來的時候,別說雪崩了,縱是無底淵的熔漿火海都奈何不了他。
無殤退出十餘丈後,周圍瞬間又掛起了一層雪花,雪陽擊再次施展開來,這一招簡直屢試不爽啊!
葉寫白微微冷笑,身形一晃,一道黑煙向無殤激射而去。
在無殤的預想之中,對方的元氣再強,也是無法擊穿自己這道雪陽罩的,但情況似乎在他的心思剛剛泛起之時,便出現了劇變,那一道黑元氣輕易擊穿了自己的雪陽罩,與此同時自己的右邊臉頰上啪的一聲,捱了一記脆爽的耳光,然後就是左邊臉了。左右左右,他好像被一道無邊的力量給罩住了,再也動彈不得半分,那一聲聲手掌擊打在臉頰上的脆響,那一陣陣熱辣辣的疼痛,讓活了很長一段日子的無殤做夢都不敢去想象,自己居然還會遭受此等折辱。
天南峰峰主,何等風光何等尊貴的位子。以他今時今日的修為和地位,竟然還會被人掌摑!
無殤怒火欲噴,但那一道力量實在太強大,他想奮起反抗,卻根本無法動彈。
掌摑的力道有輕有重,但就算輕,在被抽了幾十記耳光之後,人也是受不了的。好在葉寫白沒有要他命的意思,否則他無須使盡全力,只需稍稍加力,便能當場讓對方的腦袋變成一灘模糊的血肉。
饒是如此,當葉寫白最後一掌摑完後,無殤爆吼一聲,神智已經不清,他掙脫了葉寫白的掌控,或者說是葉寫白放開了他,他一口氣向後竄了出去,遠遠地逃了開去。然後在竄出數百丈的時候,撞上了聳立在湖畔的一座高高的土丘,噗的一聲,一頭扎進了厚厚的積雪中,幸虧那積雪夠厚,這樣一緩衝,他才沒有受傷。雪是涼的,一下子將他給激醒了,那滾燙紅腫的臉龐被冷雪降了降溫,他感覺無比舒服,然後迅速從積雪中躥起,再次展開的腳丫,向前方疾馳而去。這次他終於分辨出正確的方向了。他提氣疾奔,一溜煙兒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