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娃兒眼淚迷濛,撅著小嘴兒,說道:“我不哭,我是眼睛進了沙子。”
葉寫白哈哈一笑,拿食指點了點他的鼻頭:“好,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記住,以後要做個像你老爹一樣的大漢子。”
星娃兒點了點頭,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小大人模樣,堅定地說道:“蘇燦大哥,我聽你的,我將來一定會成為我爹那樣的漢子。”
海長鯨走過來,將他抱走,說道:“好了,恩公要走了,以後恩公會回來找你一起玩的。”說著,向葉寫白投去殷切的眼神。
葉寫白點了點頭:“沒錯,我會回來的。”
海長鯨也微微頷首:“恩公,保重!”
“保重!”葉寫白說了一句,又向人群揮了揮手,人群中那一雙梨花帶雨的妙眸,最是美好。
葉寫白疾行如風,從東海城離開。
初冬時分,月亮城變成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淡淡的雪花落在一處院落之中,將個大大的院子裝飾得頗有詩情畫意。
魁梧威嚴的漢子從一座陰暗的屋子走出來,眸光在夜空淡淡一望,然後揹負雙手,腳底下嘎吱嘎吱的響,他踩著半尺厚的落雪,走過院子,轉入一道雨廊,再從一個月亮門穿了過去,又進入一個院子,最後徑直走進一個大客廳。
那大客廳的中間其實是一個開闊的舞池,地板上鋪著花紋繁複的大青磚,此時燈火通明,滿室溫暖,絲竹之音響起,曼妙的舞姿,整齊劃一的動作,一個個濃妝豔抹的女子,一張張俏麗明豔的臉蛋,還有甜美如花的笑容,無不給這個美妙的夜晚,增添曖昧豔麗的顏色。
她們是人類的姑娘,抖動著舞姿,給魔人觀看。
坐在最上首的是一位眸火幽幽,惡目暴戾的魔將。今晚他很開心,自從葉寫白被獻祭了鴻蒙饕餮獸之後,他就諸事順遂了。魔皇天螻授予了他威遠將軍的頭銜,還賞賜了他不少金銀珠寶和美女香車,今晚這些跳舞的美女,就是魔皇賞賜的一部分。但更重要的是,他今晚又吸收了一個珍貴的武者靈魂,那是一個層級很高的人類武者,那武者為了相救自己的閨女,而心甘情願把自己的靈魂奉獻給他。那閨女就是魔皇賞賜的一部分,是魔人從人類的地盤掠奪過來的財物。
吸收了一個武者的靈魂,虎煞等於吸收了對方的修為,無須經過艱難的修煉,就能功力見長,如此好事,實在是無本生意,獲利多多。其實當他吸收了蘇晴的靈魂之後,他就萌生了專挑人類武者的家眷下手的念頭,今日這個想法已經是第三次付諸實現了,那真是一條多心美妙的晉升捷徑啊!虎煞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周圍是一些他的心腹,席間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就在快樂的氣氛推向高潮的時候,一條人影出現在大廳的門口。這人出現得悄無聲息,但卻沒有半點突兀的感覺,似乎他本來就應該出現的一樣。所以當他步入大廳的時候,過了好一陣子,才被人察覺到不對勁。葉寫白已經將幻化面具變成了一個魔人的面孔,有些清秀的年輕的魔人面孔。
“你是那個營的?這是大將軍的聚會,你不能進來。”一個守衛走了過來,怒聲說道。
葉寫白笑道:“我是來找大將軍的,我有事要與他談談。”
他這種口氣,讓人很容易聯想到,他與大將軍關係不錯,而且他的神態舉止從容不迫,隱隱有一種上位者的氣質。
那守衛不知對方什麼來頭,也不敢得罪了他,於是繞過歌舞翩翩的舞池,走到虎煞旁邊,稟報一番。
虎煞酒酣耳熱之際,也不知什麼情況,於是準了。
葉寫白大咧咧地走到虎煞的桌旁,那是一張不大的四方小桌,屬於分餐制的產物,葉寫白在那小桌的一旁跪坐下來,自個兒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全程沒有絲毫陌生或者拘謹的表情動作,一切都像是理所應當一樣。
由於他來得太自然,就像是老友到訪一樣,以致於周圍那些將官都不太去留意他。
不過虎煞由於是與葉寫白共對一桌,還是有些愕然地望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閣下是誰?本將貌似沒見過你。”虎煞噴著酒氣,有些奇怪地問道。
葉寫白淡淡一笑:“大將軍自然不會認識我,但我卻認識大將軍。”
“哦?敢問閣下找本將,有何指教?”虎煞見對方神態淡定,雖心中驚奇,卻也不便立馬喊人將他轟出去。
葉寫白又拿起酒壺,倒了一杯美酒,這次他沒有一飲而盡,而是將酒杯放在唇邊,抿了一口,皺了皺眉:“大將軍這酒有些年份了吧,甘醇綿長,入口芬芳。”
虎煞突然發現眼前這年輕人很是有趣,於是笑道:“沒錯,本將這酒估計有個百十來年了,閣下對酒也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