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車在街上走走停停,魔兵在前後呼呼喝喝,將圍觀的人一次次驅趕。葉寫白則閉上眼睛,進入了冥想,他也不去想太多了,反正眼下自己是個廢人,就只有等著虎煞怎麼炮製自己了。
便在這時,一聲喵咪的叫聲傳入耳中,葉寫白微微一驚,舉目四望,卻見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現在街邊高高聳立的院牆上,居然是紫瞳靈狐。
葉寫白報以微微苦笑,一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些古怪,又有些溫馨,這讓葉寫白有些留戀,不過都無所謂了。如今落入虎煞手中,自己斷難逃出生天,都結束了。
紫瞳靈狐眸光悽悽,依依不捨地望著葉寫白,直到囚車漸漸走遠,她才離開。
葉寫白很快被投入了死牢,對於他而言,進了死牢倒是一身輕鬆了,畢竟他身上重重的枷鎖腳鐐都被除掉了。牢中日月長,閒來無事,葉寫白唯有進入氣修羅境,修煉元氣。禁制符水只是將他的元氣鎖住,不讓元氣的能量形成殺傷力,卻並沒有妨礙他修煉的。
對於葉寫白身上那股可怕的黑元氣,虎煞心有餘悸,他是魔靈十環的超強武者,但卻被葉寫白輕易制住,身家性命瞬間懸於他人之手。但對方僅僅只是個淬體境九層的人類武者,而魔靈十環則相當於開天境八層的修為了,一個淬體境九層的武者輕易將開天境八層的武者幹掉,這事可能嗎?
虎煞不敢對葉寫白動手,先將他關起來,然後急急前往幽冥殿城,面見魔皇。
聽聞虎煞的稟報,天螻眉頭緊蹙,略略沉吟,說道:“魔龍舍利骨,是魔龍舍利骨。”
“陛下,您的意思是魔龍舍利骨在葉寫白身上?”虎煞有些震驚。
天螻微微點頭,臉上的怒氣氤氳而起,聲音冷冷:“刑戰那廝派人截殺我將盤虯,將我魔龍舍利骨奪走。現如今,又派出這個人類攜魔龍舍利骨而來,其意如何,昭然若揭。他這是要逼朕我揮師西進,將大荒州焚盡攻滅,讓他魔宗煙消雲散。”
聽聞皇帝要興兵討賊,戰爭狂人虎煞激昂地道:“陛下,虎煞願為先鋒,提兵擊賊,請陛下降旨。”
“不急,朕要先見見那葉寫白。”天螻眸中暗黑煞氣瀰漫而起,彷彿濃墨一般。
這天,月亮城的死牢突然出現了許多陌生面孔的魔兵,這些魔兵個頭較一般的魔兵大許多,身上的鎧甲和手中的兵刃也更為精良,他們將死牢周圍堵得水洩不通。
葉寫白又被粗如手腕的鐵鏈捆成了大粽子,然後被一群巨型魔兵押解著,走到牢房的一處開闊的廳堂。
葉寫白被推入廳堂,依舊被重兵環侍,那濃濃的殺氣,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眼下他身上揹負著重重的鎖鏈,在元氣被鎖住的情況下,光是這個重量就讓他不堪重負。
不一時,一個像一座小山的魔人消無聲息地走進來,一道濃濃的煞氣瞬間瀰漫在周圍。
“除了他的鎖鏈,都下去。”天螻的目光一直盯著葉寫白看。
魔兵趕緊將葉寫白身上的鎖鏈全部解掉,然後匆匆退下去了。
無重一身輕,葉寫白長長舒了一口氣,活動活動筋骨,但他剛剛晃動痠痛的肩膀,突然一道超強的力量襲來,將他整個人向前吸了過去。
一隻巨掌堪堪抵住他的胸口,葉寫白就像一隻雞落入了巨人之手,懸在了半空中。面前是一雙氤氳著濃墨一般煞氣的魔眼,他的氣海開始感受到一股強大到變態的吸力,正在瘋狂吸收他氣海中的魔龍舍利骨。
痛,一股刺痛直鑽葉寫白的心窩,但葉寫白咬緊牙根,並沒有吱一聲。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既然自己如此隆重地被請出場,來者必定是個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