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寫白站在他對面的東南頂峰上,周圍雲蒸霞蔚,水霧甚重,他輕輕撣了撣掛在衣角上的水珠,一副好整以暇之態。兩者相距數百丈之遙,但武羌的聲音卻清晰無比地鑽入他的耳中。
葉寫白的眸中噙著一抹眸火,由於他臉上依然戴著刑戰贈予的面具,不是那個在魔門山地牢中的人類面孔,所以武羌不認識他。
在武羌看來,這人年紀不大,也不知是誰家的子弟,居然身負如此可怕的天賦,若他是天魔城的子民,那還好,縱不能為己所用,天魔城也不至於遭受災難,若此人是其他州郡的人,而這個州郡恰好又與天魔城不甚友好,那天魔城的子民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只怕不好過了。
葉寫白冷冷一笑:“破軍珠是殘魄珠,是界魂珠的一部分。界魂珠存於世,本就是無主之物,誰能將它降伏,誰就是他的主人,你菜,你能怨誰呢。”
“哈哈哈哈,好友一句你菜,你能怨誰呢。沒錯,弱肉強食,亙古王道。不過閣下天賦如此驚人,可否告知我一聲,你是誰家的子弟?縱然我被你擊敗,也知道我敗於哪家少年俊彥之手。”
葉寫白依舊冷笑不休:“想拖延時間嗎?嘿嘿,待我的黑化時間一過,你就可以將我虐殺當場,對不對?”
武羌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恥辱,自己身為天魔城的城主,再怎麼說也是一方梟雄,此刻居然在一個無名小輩面前,低聲下氣若此,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找死!
武羌爆吼一聲,一記震天雷掌,轟了出去。
一絲絲,一點點的金剛元氣在周圍的雲霧間極速旋轉而成,彷彿一道道暴雨過後的小溪流,從山上彙集下來,奔赴大江大河。
罡風呼嘯,雷動雲間。
數以百計的閃電和驚雷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瞬間形成了一個奔雷滾滾的可怕元氣波。
元氣波攪動天地之元氣,向葉寫白轟了過去。
一時間,山嵐變色,險峰驚魂!
葉寫白渾身上下,散發著一圈又一圈的黑煙,突然身形一扁,化作了一柄黑色的魔刀,彷彿犁破了天地間的一切,激飛而去。
魔刀從那一片電閃雷鳴的元氣波中穿了過去!
鐺!
武羌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魔刀劈中了他胸口上的黑漆獸甲。
武羌被震出了幾丈,整個身子飛出了頂峰,懸空而浮。
魔刀繼續進擊,連續向他劈了過去。
鐺鐺鐺鐺!
武羌的身上被砍得火光四濺,只震得他頭昏目眩,劇痛無比。
他是魔靈十三環的武者,以他這種級別的修為,別說被人震開數丈,就算將他震出半步,都是極其罕見的事情。
然,葉寫白化身魔刀之後,居然將他當成了試刀石,直砍得他步步敗退。
儘管魔刀未能傷及他分毫,但足以讓武羌生出了潑天的怒火。
他右手手掌化作了一柄元氣刀,迅速在左腕之上劃開了一道口子,一道鮮血從手腕上噴了出來。
那一抹血花在空中瞬間化作一柄血劍,血劍長不過三尺,劍尖帶著微微泛紅的光痕,飛向了魔刀。
這是血蟒劍,是武羌最致命的武技。
武羌達到魔靈十三環的層級,已經有三百年了,在三百年的魔靈功法浸淫中,武羌將血蟒劍這一魔界最可怕的的武技之一修煉了出來。
血蟒劍是將一個武者平生所學之精華,凝聚於一股血液之中,然後藏於武者的血脈之中的劍。當血蟒劍使將出來,也是這個武者最強大的戰力體現。
猶如一道紅色的長虹貫穿了天際,寒芒一閃。
血蟒劍刺向了魔刀。
葉寫白急急將刀鋒轉過來,寒芒吞吐,試圖將這柄紅色的劍,當場劈斷了。
血蟒劍卻不閃避,徑直迎向了刀鋒。
刷!
刀鋒輕易將血蟒劍從中切斷了,不過斷開的血蟒劍瞬間化作了兩截滑動的殘劍,一下子纏住了魔刀,一圈一圈鎖住了,而且越鎖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