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距離上一次去斷雲嶺已經過了一個月,葉寫白心中念念不忘的鬼屍金銀樹果子成熟的日子總算到了。
這天早上,葉寫白興匆匆地跑進丹爐房,對苗善本道:“苗老頭,鬼屍金銀樹的果子成熟了,咱是不是可以去採摘了?”
苗善本正對著燒得熊熊的爐火自言自語:“火力加三分應當合適的啊!但為何出現裂紋呢?濁魂丹有裂紋,它的藥效就要打八折了,嗯,不妥,不妥。”
葉寫白笑道:“苗掌櫃,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呢?”
苗善本瞪了他一眼,滿臉的厭煩:“去去去,甭在我面前聒噪,你該幹嘛幹嘛去。”
葉寫白無奈一笑,退出了丹爐房。
苗老頭是不會陪自己去斷雲嶺了,只能靠自己了。那棵樹長在崖壁上,要從山頂下降三十多丈才可以到達那塊懸在空中的石頭,這就需要一條足夠長的繩索來幫助自己降下去。
好在苗老頭長年在山中行走採藥,庫房內不缺繩索。葉寫白帶上一捆繩索,備了些乾糧,和苗善本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
走了一天,他抵達斷雲嶺,此時已是黃昏,他找到上次過夜的那棵樹,爬上樹杈,吃了些乾糧,待夜幕降臨,好好睡上一覺。
一夜無事,第二天,葉寫白向山頂而去。經過七拐八拐的山路,他來到了那個崖邊。
此時,山風呼嘯,周圍雲霧繚繞,空氣中有一股陰寒陰寒的感覺。葉寫白找了一株結實的樹,將繩索套在樹上,綁好了,然後他抓住繩索,就往崖谷下面緩緩下滑。
山風帶著水汽鑽進葉寫白的衣服內,打溼了他的衣裳,身上涼颼颼的,溼淋淋的,也不知是他出的冷汗還是空氣中的水汽。
越往下,氣溫越低,葉寫白不由打起了顫抖。由於爬山的時候,渾身燥熱,他脫掉了外裳,只穿了也一件薄薄的單衣下去,此刻才知寒氣襲身。
過了許久,他終於到達懸在半天崖壁上的巨石。
葉寫白氣喘吁吁,腿腳有些發軟,蹲下來緩緩。歇了一陣子,他站起來向右側望過去,只見那棵葉子細長的鬼屍金銀樹赫然聳立在那兒,上面結出了果子,那一個個圓溜溜的,狀似蘋果的果子散發著金黃的光暈,樣子煞是好看。
葉寫白長舒了一口氣,終於等到你了。
但他很快就發愁了,他距離那棵樹起碼還有三丈之遙,這個距離對於苗老頭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葉寫白這個廢人,就是咫尺天涯了。
葉寫白一時間束手無策,想了半天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將繩索綁在身上,再晃盪過去。
走你!
葉寫白身纏繩索,以崖頂上的那棵樹為支點,然後使盡全力,朝鬼屍金銀樹飛蕩過去。
第一次,他盪到半途就被繩子扯回去了。
第二次,他盪到半途就被繩子扯回去了。
第三次……
一連失敗了五次,葉寫白累得直喘大氣,冷汗直冒。
他望著那棵漂亮的樹,生出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便在這時,他突然發現在巨石和樹之間的崖壁上,有一方小小的石頭,突出來一尺有餘。那一尺的空間,是不夠一人容身的,但卻可以為葉寫白提供一個借力的跳板,
葉寫白牙根一咬,憑著繩索,再次盪出去,這回他蕩向了那一尺的空間。
他到了那裡,身體晃晃悠悠的,就要往崖谷下墜,稍作停留,深深呼吸,迎著從底下吹上來的陰寒山風,再次晃盪出去。
他終於到了那棵樹上了。
枝葉溼淋淋的,打溼了他的衣裳和頭髮,但葉寫白滿心歡喜,緊緊地抱住了鬼屍金銀樹。
他不敢解掉背後的繩索,小心翼翼地向樹冠爬上去。樹冠上長了十餘個果子,葉寫白不知要摘多少個才能煉成醫治自己的丹藥,他從懷中摸出一個軟布袋,把那十幾個金銀果子全都摘了,放入了軟袋中。